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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有結果了嗎?”他微斂了笑,他對下屬較少使用笑容這項武器。

“王爺神算!”王宸一臉的佩服,“那客居於‘聚寶天鋪’的牧金鑠當真發出了求助急訊,由聚寶天鋪各地分鋪一站站傳了去,而我們的人馬也就這麼一站站死咬盯緊著。”

“最終落往何處?”朱佑壬沒有過多的情緒。

“鬼墓山!”

“原來。”他沉吟,“死財門老窩竟在那荒涼至極的鬼墓山巔?”

“咱們的眼線遵著王爺指令,不敢打草驚蛇只是候在山腳下,果不其然,隔日見著一對男女似是父女般著馬車出了鬼墓山。”

“父女?”朱佑壬睇著王宸,“看清楚那男人生得什麼模樣?”

“那漢子神情冷倨清瞿,面目俊逸,身子高碩,雖近似中年,卻是個玉樹臨風好看極了的男子。”

“所以,”他眯著眼,“他就不可能是死財門老二‘死人首領’甘遊方,而是老三華延壽了。”

對於與“死人債主”牧金鑠有關之死財門人,他早已打探了清楚,只是這門派行事低調面奇詭,江辮中人多是隻聞其赫赫名頭面不知他們究竟居於何處。

朱佑壬望向王宸,“目前人在何處?”

“回王爺,他們日夜兼程趕路,再兩天左右的光景就要達燕京城了,不知王爺打算在何處狙擊奪物?”

“誰說讓你們去搶東西了?”他長指漫不經心地叩在桌緣。

“不搶?”王宸傻眼,“可王爺不是急著想要他們車上的寶物?”

“動刀動槍傷和氣!”朱佑壬鬆了唇線淺淺勾了笑。

“不動刀動槍?”王宸搔搔頭,“難不成寶物會自個兒生腳走過來?”

“請君入甕,甘心情願。”淡淡吐語後,朱佑壬轉移了話題,“那些還守在劬紹侯墳冢外的人可有訊息?”

見王宸搖頭,他揮揮手,“撤了吧!”他微微笑道:“那姓牧的丫頭有後援,還是個厲害的角色,不打緊,待我請了她師叔回王府做客,我就不信丫頭不來求我!”

過了石家莊、良鄉,一座石造拱聯橋隨著馬車搖晃擺動已然在望。

河聲流月漏聲殘,

咫尺西山霧裡看。

遠樹依稀雲影淡,

疏星寥落曙光寒。

詩是雅的,月是殘的,橋是美的,而晃在馬車上的兩人,卻是安靜的。

雖一路無語,但與父親同在馬車上的依姣卻已心滿意足。

她已有近十年不曾與父親單獨出遠門,更遑論坐在父親身旁了。

那日接獲大師伯急訊,爹驀然開了口,“收拾一下,明早上燕京。”

聞育,依姣四下顧盼半天才傻傻指向自己,“爹!您在同我說話嗎?”

“除了你,”華延壽連眼皮都不曾抬起,“這裡還有別人?”

她點點頭,斂下眸子努力掩飾自己無以名狀的興奮。

“這趟出門……”他頓了頓,低著嗓音道:“如果見著你師兄,勸他回來。”

原來,依姣心底微有悵然,這才是爹要她同行的主要原因。

她點點頭,心底卻對的爹指令沒多大信心,師兄對她好沒錯,可要說到左右他的決定?

·E那似乎很難很難,除非,爹打算用她的命要脅師兄。

思忖歸思忖,依姣沒勇氣盤問父親,可說實話,若爹當真要她用性命來助他達成目的,她將連眉頭都不會皺的。

自鬼墓山到燕京,一路上他們都被人盯了,依姣知道,華延壽也知道,只不過他們都沒放在心上,逕自披星戴月趕著路。

有時夜深了,華延壽便會叫女兒到車睡下,即使因著趕路,車子微震顛簸,她卻睡得香甜,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