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知道李自成向來都是出爾反爾,狗屁倒灶的事情幹得不是一次兩次了,看看羅汝才的下場,就知道跟李自成聯手,隨時都得小心著被這個傢伙給坑一把。
只是,沒有想到啊,自己報應竟然來得如此之快,自己還在河南東部幫助李自成牽制明廷的壓力呢,沒想到,這個李自成竟然就直接將矛頭對準了承天府。
這承天府對於李自成來說可有可無,可是對於自己來說重要無比啊,自己現在的地盤從川中一直延伸到湖廣甚至河南,如同一條蜿蜒的長蛇一樣,雖然說地盤不小,可是太過單薄了,這承天府與南面的常德、長沙兩府正是自己勢力範圍的腹地,原本承天府就是兩個人的分界,兩家默契的誰也沒有將承天府據為己有,各自安好。
雖然張獻忠一直想要將承天府收入囊中,可是畢竟兩家都是義軍,一旦進攻承天府,很容易製造兩家的摩擦,更何況一直以來都是李自成實力強於張獻忠,張獻忠忌憚李自成翻臉,是以只能忍耐著。
這一次,李巖向著自己求援,方才有機會提出這個要求來,幫助闖營對付明廷,那承天府就讓給獻營,李巖答應的很痛快,誰成想,自己還沒有來得及下手呢,李自成竟然先動手了!
這特麼的就是過河拆橋啊,背信棄義!
張獻忠一面集結大軍,一面派出使者,前往李自成大營,質問李自成的舉動。
這一次派出的使者更是張獻忠的左膀右臂——副丞相汪兆齡。
汪兆齡一路狂奔,來到了闖營,面見李自成。
李自成倒是很客氣,在自己的帥帳之中接見了張獻忠的使者。
“闖王!”
汪兆齡倒也沒有客氣,將張獻忠的書信遞給李自成之後,不滿問道:“當初李巖將軍向我們大西國借兵之時,可是親口答應了我們要將承天府留給我們大西國的!如今墨跡未乾,你們闖營竟然出爾反爾,自行出兵,強攻承天府,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闖營就如此背信棄義嗎?”
李自成看完書信,將其扔給了一旁的軍師宋獻策,嘿嘿笑道:“汪丞相,此言差矣,當初李巖是答應了你們,讓你們進攻承天府,可是事情已經過去半年了,你們依然沒有動靜,既然給了你們機會,你們不取,那難道還不讓我們取嗎?天予不取,反得其咎啊……”
汪兆齡低喝道:“闖王,誰說我們不取了?你也知道,為了解救闖營的危局,我們大西王將大軍主力帶入河南,助你擋住了明軍的進攻;主力不在如何進攻承天府?後來雖然幫助你們擊退了明軍的進攻,可是我們的武昌府又受到了明軍的進攻,損失不小,承天府城牆高大,還有護城河保護,想要拿下承天府,怎麼也需要我們調整兵力吧?即便是我們沒有及時進攻承天府,你們如何能擅自進攻承天府?當初李巖將軍答應我們的可不是半年不進攻承天府,就有你們闖營來取!”
李自成冷哼一聲,喝道:“汪先生,你也知道這約定是李巖與你們約定的,何曾有朕的屬意?朕可沒有讓他代表大順國與你們約定!他李巖既不是我大順國的丞相,又不是我大順國的大元帥,更沒有奉我的旨意,他只能代表他自己,你們若是有意見,那就去找李巖算賬!”
一旁的紅娘子臉色登時黑了下來,去找李巖算賬?闖王,這話虧你說得出口!我家相公簽訂盟約,還不是因為你們前線差點被明軍圍殲,不得已方才簽訂的盟約?
這盟約更是得到了皇后的首肯啊,到了現在了,你突然翻臉,將責任都推給了我家相公,怎麼?難道我家相公就活該給你李自成背黑鍋?
一旁的汪兆齡也不是易與之輩,冷聲喝道:“闖王,你這未免有些強詞奪理了吧?難道李巖將軍不是你們大順國的臣子?不是大順國的使節前往武昌府求援嗎?雖然這盟約之上沒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