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
孟萬驕冷哼道:“你有脾氣不用朝著我們是哪個撒,我們三個還一肚子氣沒處撒呢!是皇上要推行新朝政,是李巖非要給皇上送大禮表忠心,不是我們三個,有本事你直接去巡撫衙門鬧去?至於田產稽核,這可是不可避免的,不是你一句明顯沒有任何田產就可以搪塞過去的,整個山東誰不知道總兵大人家財鉅萬,即便是藩王府都比不過你吧?”
“你!”
劉澤清臉色一變,冷哼道:“你以為本官不敢鬧到巡撫衙門去?孟大人,如今山東鎮雄兵五六萬,每個月單單是軍餉就要耗費十萬兩白銀,一年下來,起碼要百萬兩的銀子,朝廷不給山東鎮撥付軍餉,若是本官在沒點家底兒,那弟兄們還有沒有活路了?就是這麼點家底兒,朝廷還想接著稅收給奪走?”
李建泰嗤笑道:“劉大人說的是!不過,朝廷可不是沒有撥付餉銀吧?按照朝廷編制,山東鎮兵力員額不過兩萬人,你卻養了五六萬人,這軍餉不夠自然不足為奇,若是都像你這樣肆無忌憚的招募兵力,讓朝廷掏錢養起來,怎麼可能,朝廷早就揭不開鍋了!”
“行了,都別說了!”
徐根成沉聲道:“劉大人,你要清楚,現在我們四個是一條船上的人,誰也不想交稅銀,現在交了農稅,過段時間,商稅還會找上來,煩不勝煩,索性就從現在開始一刀切斷李巖伸過來的手!”
“切斷?”
孟萬驕冷哼道:“徐大人,你說的倒是輕巧,他李巖背後佔得可是皇上,皇上為了收服他,那可是煞費了苦心,怎麼,你切斷了李巖的手,是打算跟皇上硬剛一波嗎?”
徐根成臉色一滯,跟皇上硬剛?那豈不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連內閣六七位閣相都不是皇上的對手,被皇上給打得落花流水,更何況自己一個小小的按察使?根本就不夠看的!
孟萬驕接著說道:“劉大人,現在最穩妥的辦法,那就是拿出一些田產來,稽核田產,先將李巖給應付過去,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朝廷跟他要稽核土地可以,我們配合,只是,我們配合了,稽核了,難道他李巖有本事一畝地一畝地的去再複核一遍?即便是他有這個心,也沒有這個力!只要將這一波應付過去了,接下來,咱們就各展手段,給李巖不斷地下絆子,將他給擠兌走,只要李巖離開了濟南府,那交不交稅,還不是咱們幾個說了算?”
“妙計,妙計啊!”
劉澤清的臉色終於變了過來,大笑道:“孟大人果然是足智多謀啊,既然你們要稽核土地,也罷,那本官就湊個熱鬧助助興,將三百頃土地的天啟交給布政司,他李巖識相還好,若是還敢糾纏不放,那就不要怪我劉某人不客氣了!”
半個月之後,李建泰終於拿著稽核的文書來到了巡撫衙門,交給李巖審定。
李巖面無表情的翻看著土地稽核的冊子,一言不發。
“撫臺大人,這是三司以及山東鎮、山東學政、山東各個知府的土地稽核名錄,您看怎麼樣?”
李建泰低聲問道.
李巖將冊子略略翻了一遍,扔在了一邊,冷笑道:“怎麼,李大人,您這是在糊弄本撫呢,還是在糊弄皇上呢?這上面按察使徐根成大人稽核的田產數量最多,也不過五百多頃土地而已,李大人您前來山東不過一兩年的時間,沒有多少田產,倒是可以理解,可是徐大人跟孟大人在山東為官超過十年,就這麼點家底兒?還有劉澤清大人,他單單是擔任山東鎮總兵都已經有十五年的時間了,僅僅有三百頃土地的田產,嘿嘿,您說本撫將這冊子遞給皇上,皇上會怎麼做?”
李建泰心頭一跳,連忙說道:“撫臺大人,滿山東可就這麼點土地,不可能所有的土地都成為我們這些官員的吧?您說是不是?大家還有些別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