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旨發出,最先得到詔旨的就是登州的呂程了。
對於聖旨的到來,呂程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如今登萊水師的整頓訓練進展,每一個月,呂程都會上奏朝廷,皇上對於登萊水師的進展一清二楚,如今還沒有完全形成戰力,呂程向皇上說的很清楚,半年之後,登萊水師戰力全面整合到位,自己回親自率領水師前往扶桑群島轉悠轉悠。
結果,還沒有等到半年之後,朱慈烺的聖旨就到了。
宣旨太監將聖旨宣讀完畢,笑道:“呂將軍,接旨吧!”
呂程將聖旨接過來,命人好生款待宣旨太監,立即集結眾將。
“諸位,皇上的旨意到了!”
呂程沉聲道:“命本官統領登萊水師主力,前往松江府,然後溯江而上,直奔武昌府,準備撕破闖逆跟獻賊的長江與漢水防線,怎麼樣,諸位有沒有信心?”
常斌高聲道:“大哥,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皇上讓我們整頓登萊水師,數十萬兩銀子都砸進來了,將弟兄們養的結結實實的,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不許大哥出馬,小弟率領左翼水師營走一趟,頃刻間便可以將這群叛賊給剿滅了!”
呂程臉色一沉,喝道:“軍國重事,你以為是兒戲?你自己率領左翼水師營上?你以為張獻忠的水師是擺設嗎?他那都是洞庭湖水師的底子,有經過了嚴格的訓練,甚至督造了不少新式的戰船,依靠著長江與漢水的老巢,囂張至極,你以為是我們要去微山湖剿匪嗎?我們這是去洞庭湖,去長江,去漢水,我們甚至連哪裡的水文如何都不清楚!”
常斌登時蔫了下來,低聲道:“大哥,那你說要怎麼辦?”
呂程看看廖立凡與廖立平,沉聲道:“兩位兄弟,令先祖當年可是水師的統帥,對於江淮一帶的水文在熟悉不過,你們兩位家學淵源,如何看?”
廖立凡與廖立平對視了一眼,答道:“大人,洞庭湖水師雖然沒落已久,可是終究底子還在,他們對於長江流域的水文地勢熟悉無比,雖然我們瞭解一些,可是終究這麼多年過去了,很多事情可是不能胡亂猜測的,大膽用兵,小心為上,皇上可還有說些什麼?”
呂程沉聲道:“除了調動登萊水師主力,皇上同時下旨調動福建水師一部與應天府的江防營一部,同時晉級武昌府,甚至派出廬州鎮總兵前往安慶府,讓我們大軍集結與安慶,然後溯流而上,直撲武昌府!皇上已經下旨,水上交戰,各路人馬盡皆有我節制,便宜行事,不遵凋零,可以先斬後奏!”
“我滴個乖乖!”
廖立凡吐吐舌頭,低聲道:“老大,你可是真牛了啊,皇上這些年來南征北戰,也僅僅給過之極大哥這樣的信任,即便是太行大哥跟以霖兄弟都沒有這份榮耀啊……”
“榮耀嗎?”
呂程搖頭苦笑道:“你們只看到了榮耀,卻沒有看到兇險啊,我是誰?我出身不過一個水賊而已,歸順朝廷方才一年多的時間,能夠身居總兵之位,就已經不知道讓多少人眼紅了,如今還要節制各路人馬,人家會屌我這個資歷淺薄的新人?一旦指揮不動,那我們面臨的就是一場災難,兵敗不說,耽誤了皇上的大事,給皇上丟臉抹黑,咱們可是無顏面見皇上了!”
廖立凡臉色一滯,緩緩說道:“老大,你跟隨皇上的時間太短了,我們哥倆不一樣,自從皇上當初組建東宮衛,就一直跟隨在皇上身邊,嘿嘿,皇上用人,那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要他看重你,就會讓你放手去幹,過程他不管,他只看結果,你不用擔心各部不停調動,哪一個不聽排程,那就直接砍下腦袋來祭旗,沒有雷霆手段,如何能震懾得住各路妖魔鬼怪?一個字,殺!這就是皇上叫我們哥倆的!”
呂程心頭大震,低聲道:“立凡兄弟,一個殺字,說出來簡單,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