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院,還有各家勳貴,都是不好惹的,尋常人去了,也未必能夠震懾得住這些地頭蛇啊……”
朱慈烺緩緩說道:“即便是如此,那也不能讓你去,倪公,要不,你前往南京走一趟?”
倪元璐神色一滯,遲疑道:“皇上,若是讓臣去南京做左都御史,臣都不會猶豫,立即起行,只是這南直隸的總督,總督軍政事務,非同小可,臣雖然耿直端方,能夠鎮住那些人,可是,終究臣能力有限,地方庶務不是臣之所長,至於軍務,臣就更加是個門外漢了……”
朱慈烺臉色一僵,自己原本想要藉助 倪元璐的威信震懾住那些地頭蛇,可是倪元璐所言也很有道理,自己執掌刑獄跟言路倒是足可勝任,可是庶政跟軍務,那就差得遠遠了,事關大明的防務,倪元璐可不敢輕易接手。
朱慈烺緩緩說道:“那幾位愛卿,你們認為誰合適?”
候恂正要說話,一旁的錢謙益躬身道:“皇上,若是您放心,臣請旨前往南京赴任,必定不辱使命!”
朱慈烺一愕,原本這幾年來,錢謙益受到了足夠的教訓已經變得很老實了,沒想到,這個時候露頭了,他要去南京。
朱慈烺皺眉道:“錢公,地方軍政事務,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你確定你足堪勝任?”
錢謙益低聲道:“皇上,事有專攻,南直隸有六部,各個衙門各司其職,龍江造船廠又有廖立平將軍在署理,臣到了南京要做的就是梳理各方關係,將皇上的旨意貫徹下去,各方事務多依靠諸位同僚,想必不會出了偏差,畢竟,臣在江南還有一些薄名!”
朱慈烺心頭一震,笑道:“錢公這句話說道朕的心坎上了,將兵不如將將,一個真正的帥才相才,就是要有足夠的能力駕馭下面的同僚,將他們的潛力激發出來,有你這句話,朕讓你出京,前往南京,又有何妨?傳旨,內閣大學士錢謙益調任南京禮部尚書,大學士之職保留,兼任南直隸總督,如果,這個禮部尚書就有你來兼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