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無奈道:“馬大人,其他地方的銀子,咱們可以省啊,這寧遠的銀子,絕對不能省啊,寧遠城已經破敗不堪了,若是不修繕,只怕下一次滿洲韃子來攻,憑藉著破敗的城防,我們可是守不住的,好不容易向北推進了兩百里的防線,可就瞬間化為烏有了!”
馬士英澀聲道:“李大人,本官也是帶過兵的人,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只是現在戶部著實是沒有錢糧了啊,本官必須將撫卹跟犒賞三軍的銀子留出來啊,否則,豈不是寒了三軍將士的心?您看,這籌建寧遠鎮跟修繕的銀子,是不是等到秋後再說?”
李巖登時無語了,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皇上這一次實在是有些耍無賴了,突如其來的就給弄來了這麼一場大戰,朝廷絲毫的準備都沒有,連這場大戰的軍餉都是拼湊出來的,若是還要繼續逼迫戶部,那的確是強人所難啊,更何況馬士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撫卹銀跟犒賞銀必須留出來,這是皇上定的規矩!
“諸位大人,你們說呢?”
李巖問道:“這奏章應該如何處理?”
張維賢沉聲道:“馬大人,難道我們連十萬兩銀子都湊不出來了?籌建寧遠鎮倒是簡單,大不了不重新招募兵力,暫時從各部之中抽調,先建起來再說,這樣可以省下一筆銀子;僅僅是修繕寧遠城十萬兩銀子應該足夠了!”
史可法悶聲道:“老國公,您說的倒是簡單啊,現在戶部只怕連撫卹銀都已經要湊不出來了啊,要知道,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皇上定的規矩,陣亡將士撫卹,起碼要十兩白銀,再加上五畝土地,這是給陣亡將士孤兒寡母的定例;這一次大戰雖然最終獲勝,卻也是一場慘勝啊,前方將士傷亡四五萬人,陣亡將士三萬人,撫卹銀最少也要四十萬兩了;還有犒賞銀,即便是雙餉,數萬將士,那也要十幾萬兩銀子了,加上立功將領的犒賞,只怕也要二三十萬兩了,戶部是真的沒銀子了啊,除非是暫時停發朝臣的俸祿……”
停發朝臣俸祿?
張維賢臉色一黑,他倒是想呢,可是滿朝的文武大臣有幾個願意的?
李巖嘆道:“好吧,這件事情還是交由皇上來決斷吧,正好也該將報捷的文書報給皇上了!”
其實,不用朝廷給朱慈烺報信,現在的朱慈烺已經得到了訊息。
當朱慈烺收到了張之極從關外發來的捷報的時候,直接跳了起來!
“好,好!太好了!”
朱慈烺興奮的大叫道:“張之極,李定國,常以霖,不愧是朕的定海神針啊!滿洲韃子終於撤退了,哈哈……”
一旁的呂程滿臉的羨慕,答道:“臣恭喜皇上,賀喜皇上!也得恭喜張將軍跟常將軍他們了,大戰得勝,皇上,您只怕也得趕緊返回京城了吧?”
朱慈烺原本不想著回去呢,只是,這一次再向南巡視,也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去福建水師嗎?現在福建水師什麼情形,根本不用朱慈烺去看,透過這一次的搶掠軍餉就已經很清楚了,這就是大明的一顆毒瘤啊,必須的清除掉!
朱慈烺看看呂程,問道:“呂程,你們從高麗搶來了多少錢糧?”
呂程心頭一緊,連忙答道:“回皇上,我跟常將軍在高麗搶掠了高麗的都城,整個漢城都被我們掏空了,一共搶掠了黃金超過十萬兩,白銀三百多萬兩,還有其餘的珍玩寶貝,價值不菲,如今都在登州放著呢!”
“嗯!”
朱慈烺沉聲道:“傳旨,登州水師留下白銀一百萬兩,黃金一萬兩,其餘的全部通由海路運往天津府,從天津府轉運至京城,交付國庫!”
“皇上!”
呂程連忙說道:“雖然我們這一次搶了不少,可是興明公司可是損失了慘重啊,單單是海船就損失了不下五十艘,還有數百水手,登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