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朱慈烺閒來無事,帶著兩名親衛,換了衣衫,除了開封府,在下面四處遊蕩,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中某縣附近。
這中牟縣是開封府下面的一箇中等縣,人口不過五六萬,距離開封府不過數十里的距離,朱慈烺就是想要看看,下面的官吏到底有沒有藉著機會中飽私囊,施行攤丁入畝方略倒是沒有什麼問題,畢竟賀一龍的一萬精騎四處遊蕩,一旦發現作奸犯科的,立即斬殺,數十顆人頭落地,各個州縣的官員士紳早已經都老實了下來;
可是除了攤丁入畝方略,還有徠民方略呢,為了賑濟災民,招徠流民,朱慈烺一口氣動用了五六千頃土地,五十萬兩白銀,這可是一筆巨資了,事關大明剿匪成敗,朱慈烺可不敢將這件事情當做兒戲,要做,就必須要做的紮實到位!
只是,還沒有來到中牟縣的城門前,就見前方一個個災民驚慌失措,四處亂竄,一窩蜂的跑開了!
朱慈烺眉頭一皺,喝道:“張清成,看看前面出了什麼事情?”
張清成催馬攔下了一個災民,問道:“老丈,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竟然如此驚慌?”
災民急聲道:“別問了,出人命了啊!”
出人命了?
朱慈烺翻身下馬,來到了災民面前,沉聲問道:“老丈,這可是中牟縣城,光天化日,如何會出了人命?”
災民急聲道:“這位公子,縣城負責賑濟災民的官吏剋扣錢糧,在粥場弄些稀湯糊弄人,引起災民的不滿,紛紛質問那些官吏跟衙役,這個時候從官道上來了一個公子哥跟兩個僕從,看到了這件事情跟官吏吵吵了起來,結果那些衙役受、受人指使,直接將一個僕從給打死,那個公子哥也被人給擄走了……”
朱慈烺心頭大怒,喝道:“張清成,李寶勤,隨我去看看!”
說罷,朱慈烺催馬來到了城門前的粥場,只見地上還有這一片血跡,至於災民早已經一鬨而散了,地上僅僅扔著幾口鍋,裡面還有一些湯食,一幫衙役們正在收拾現場。
看到鍋裡的粥,朱慈烺鼻子差點氣歪了,這也叫粥?整個鍋裡大米粒,肉眼可見,就那麼幾個啊,這跟白開水又特麼的什麼區別?
“好,好得很啊……”
朱慈烺臉色鐵青,低聲喝道:“張清成,問問那位公子人被帶到哪裡去了?”
張清成邁步上前,問道:“這位差官大哥請了,剛剛出現在這裡的那位公子被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公子?什麼公子?”
差役一愣,突然笑道:“哦?你說剛剛那個小妞啊,嘿嘿,什麼公子哥,分明是個雛兒,沒有喉結,聲音尖細,如同銀鈴一般,胸脯還鼓鼓著,哪裡有這樣的公子哥?”
小妞?
朱慈烺一陣愕然,喝問道:“什麼小妞,他人呢?被你們送到什麼地方去了?”
衙役臉色一變,喝道:“你是什麼人?在這裡跟老子吆五喝六的,小心老子連你一起給綁了,這些人聚眾鬧事,意圖不軌,莫非,你是後面的主使?”
朱慈烺冷喝道:“我就是主使,你又如何?”
衙役喝道:“弟兄們,又來了惹事的了,將他們三個拿下!他媽的,連按察使大人的,樑子都幹架,你們這是找死呢!”
周圍的七八個差役紛紛圍攏了上來,就要對朱慈烺動手。
張清成跟李寶勤哪裡會慣著他們?敢向太子殿下動手,你們才是找死呢!
這哥兩個都是東宮衛的老兵了,錦衣衛的出身,每一個下手都是狠厲無比,看到這幾個人向著太子殿下撲了過來,登時竄入人群,一群拳腳,將七八個衙役全部給放倒在地上!
這些衙役實在是瞎了眼睛,惹事也不問問對方是誰,現在一個個躺在地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