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巖帶著使團就返回了巴達維亞,前來面見科恩。
“總督大人!”
李巖淡淡說道:“本相不過剛剛離開三五天時間,您如何這麼快就將我們給請回來了?難道這南洋其他地方還藏著您的寶藏不成?”
科恩悶哼一聲,答道:“閣相大人,您先請坐,本爵的確是有事情要請教閣相大人,還請閣相大人能夠給我荷蘭王國以及東印度公司一個交代!”
“哦?”
李巖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問道:“有什麼疑惑,伯爵大人但講無妨,我洗耳恭聽!”
科恩冷哼道:“閣相大人,您剛剛離開巴達維亞,本爵就接到了我們在東洋商館副領事送來的訊息,貴國登萊水師一個月之前突襲東洋平戶藩,將平戶藩貿易重鎮洗劫一空,閣相大人,在平戶藩,我們可是有著巨大的利益存在的,哪裡是整個東洋最重要的貿易港口,每年我們輸入輸出東洋的貨物價值超過數百萬兩,就是這一場洗劫,我們損失了近百萬兩白銀的財富,您口口聲聲說要與我們合作,互利互惠,可是,有你們這樣對待朋友的嗎?”
李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不過,對於科恩說是東洋商館副領事送來的訊息,倒是有些微微吃驚,畢竟,如果說是鄭採送來的訊息,還有一點水分的話,若是人家自己的商館送回來的訊息,那就真的完全實錘了。
登萊水師太狠了啊,你說你們搶掠就搶掠吧,鄭家的財富,東洋的財富,搶了也就搶了,誰叫我們是不共戴天的死敵呢,可是這個時候,你去搶人家西洋人的財富幹什麼?難道不知道現在朝廷正在跟西洋談合作的事情嗎?
李巖緩緩說道:“總督大人,第一,突襲東洋這件事情發生在本相離開大明國土之後,本相的確是不知情,無論如何,我會代表大明給你一個明確的說法;第二,突襲東洋這件事情是有起因的,我想,你們不過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你們就是那群倒黴的魚罷了。”
“倒黴的魚?”
科恩皺眉問道:“您什麼意思?”
李巖沉聲道:“很簡單,大明水師出擊不是衝著你們西洋人去的,而是衝著鄭家在東洋的根基去的,總督大人,就在半年多以前,我們陛下發動作戰,強行收回滿洲與高麗佔據的我們大明的領土皮島,與滿洲發生了一場大戰,結果,就在大戰最關鍵的時候,鄭家的鄭芝豹率領福建水師一部,突然將朝廷從江南運往天津府的八萬石糧草給劫走,不光是八萬石糧草,還有五十艘海船,上千水手,全部擄到了東洋,差點致使朝廷在大戰之中潰敗!這就是,大明水師突襲平戶藩的原因!”
科恩心頭狂跳,擦了,這個鄭芝龍膽子未免也太肥了吧,好歹,他也是大明的臣子,竟然膽敢公然搶掠大明朝廷的軍餉,這可是軍餉啊,而且還是大戰之中的軍餉,就這樣的行為,哪怕是放在西洋,也絕對是要被判處叛國罪的!
李巖接著說道:“總督大人,想必鄭家也有人前來南洋遊說來了吧?嘿嘿,無所謂,他們遊說他們的,可是,事情的前因後果,我需要跟您說明,說到底,這件事情的起因在於鄭家的胡作非為,您即便是要算賬,那也得算到鄭家的頭上!”
“哼哼……”
科恩收斂一下心神,冷哼道:“閣相大人,無論如何,我們東印度公司的財富是被你們大明水師劫掠走了,不是鄭家的人劫掠走的,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可以向鄭家索賠,甚至將鄭家抄家滅門,可是我們損失的財富,只能找你們大明帝國要!”
李巖淡然道:“總督大人,凡事,你要往遠裡看,往深裡看,即便是這一次我們賠償了你們東印度公司,那又如何?鄭家的水師在東洋南洋大明這一片海域,如此橫行無忌,我們隨時都有可能遭遇到更慘重的損失,只有將鄭家消滅,日後,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