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次出擊,鄭芝虎與鄭芝豹一連偷襲了十個府縣,再想尋找新的目標,可沒有那麼容易了。
宋獻策低聲道:“皇上,這一次偷襲沿海,必定給朝廷帶來巨大的震動,沿海,特別是福建與浙江兩省,必定會加派兵力嚴防死守,再想如同這一次大獲成功可沒有那麼容易了,我們還需要小心行事方才可以!”
鄭芝豹笑道:“軍師多慮了,我們這一次出手,可以說雷霆萬鈞,嚇得明軍根本不敢出戰,即便是他們有所準備,也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畢竟,我們在海上來去如風,明軍想要確定我們的位置,難如登天!”
“王爺,三將軍!”
一旁的施琅再次站起來,急聲道:“劫掠販賣人口,實屬喪盡天良,這樣的事情可一不可再啊,如果僅僅是補充夷洲人口之不足,搶掠人口用來開闢莊園也就罷了,如何能將其全部賣給西洋人?虎毒尚不食子,更何況是人?”
“施琅!”
鄭芝豹暴怒,厲聲喝道:“你幾次三番阻止我們劫掠人口,到底是何居心?不劫掠販賣人口,我們拿什麼維持如此龐大的軍餉開支?沒有足夠的軍餉,我們怎麼抗衡朝廷接下來的進剿?”
施琅急聲道:“我們可以擴大貿易,可以種植莊園,甚至再不行,末將願意率領一支水師去南洋劫掠西洋商人,無論哪一樣都比劫掠沿海自己的同袍要強吧?”
宋獻策陰聲道:“施琅將軍,如今我們已經是勢單力窮了,若是劫掠西洋商人,必定會與西洋各個勢力反目成仇,到時候,我們會更加孤立無援,必定會在朝廷的圍剿之下敗亡,難道你想要讓這數萬將士和王爺都喪生在明軍之手嗎?”
施琅神色一滯,咬牙道:“末將無能,可是終究不願意為了自身苟活而去劫掠販賣人口,這可是天怒人怨的啊,是要遭天譴的!”
“施琅,你放肆!”
施琅一句話惹得鄭芝龍勃然大怒,喝道:“來人,施琅妖言惑眾,給我綁了,推出去斬首示眾!”
兩下里與施琅相熟的將領們紛紛大驚失色,連忙向著鄭芝龍求情。
“王爺,現在敵強我弱,咱們正是用人之時,施琅將軍驍勇善戰,乃是軍中良將啊,還請王爺手下留情,不能因一時之爭,而壞了自家根基!”
一旁的宋獻策低聲道。
鄭芝龍冷哼道:“施琅,若不是軍師求情,今日便讓你人頭落地,來人,給我將施琅押入水牢,聽候發落!”
施琅被兩個軍兵直接帶了下去,押入了水牢之中。
“老三,這一次小心為上,先派出兵力前往沿海偵查明軍兵力部署,確定好兵力部署,尋找明軍的漏洞,再有的放矢!”
鄭芝龍沉聲說道。
鄭芝豹連忙答應一聲,轉身正要下去。
“王爺!”
宋獻策低聲道:“臣倒是以為,我們放棄突襲閩浙,轉而偷襲廣東方才為上策,畢竟福建浙江可是有張之極跟盧太行兩大上將坐鎮,稍有不慎,一旦被圍,我們可是凶多吉少,廣東距離我們雖遠,可是終究防禦兵力薄弱,正是我們下手的最佳位置!”
鄭芝龍擺擺手,答道:“暫時先這樣吧,等待探聽軍情的斥候回來之後再說!”
只是,鄭芝龍沒有想到的是,探聽軍情的斥候沒有回來呢,卻得到了一個令他惱怒萬分的訊息——施琅跑了!
參將施琅跑了!
原來,將施琅關入水牢之後,結果看管水牢的一個牢頭,正是施琅麾下的一個心腹手下,前段時間,因為犯事,差點被鄭芝龍給殺了,好不容易,經過施琅的求情,方才保住了他的小命,革去了他把總的差事,調到水牢當一個小勞頭。
結果看到施琅被押入了水牢,眼看著施琅性命要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