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師提督衙門,呂程將信使迎入了衙門之中。
信使累的也是夠嗆,七百里加急,那就是要命的差事!
“提督大人,咱家傳皇上口諭,著您統領登萊水師主力立即南下松江府,保護海運沿途航道,若是再有糧草被劫,您、您就不必再見皇上了!”
信使喘息道。
呂程心頭大震,這可是皇上第一次給他疾言厲色啊,連這麼重的話都說出來了,可想而知皇上是真的怒了啊!
呂程叩頭謝恩之後,站起身來,喝道:“來人,帶著那幾個逃回來的水手登船,補充彈藥給養,天黑之前,全部準備停當,即刻前往松江府!”
呂程率領著登萊水師的中軍與右翼營徑直向著松江府趕來,這也就是千里之遙而已,對於水師而言,也就是不到兩天的時間。
第三天,呂程的水師終於靠在了松江府的港口。
呂程將水師交給下面的人統領,自己帶著沈天暢一路趕來知府衙門,暫時的皇帝行營。
“罪臣呂程叩見皇上!”
呂程剛剛進入了衙門就跪倒在地,向著朱慈烺請罪。
朱慈烺冷哼道:“起來吧!”
呂程與沈天暢站起身來,愧聲道:“皇上,臣無能,致使數萬石糧草被劫……”
朱慈烺低喝道:“呂程,如果僅僅是數萬石糧草被劫,那對於大明來說算不了什麼,可是這是關外戰場的軍餉,軍餉啊,本來此次大戰我們就準備不足,糧草對於前方來說,至關重要,你竟然不知道派出水師沿途保護?你都幹什麼去了?”
呂程不敢說話,一旁的沈天暢低聲道:“啟奏皇上,前者多爾袞利用高麗水師,接連數次進攻高臺甚至突襲山海關,對我們的後路造成了巨大威脅,特別是圍攻高臺,甚至連湯佑成與張之武兩位將軍都在大戰之中殉國了,為了保證渤海,威懾高麗水師,提督大人不得不率領水師精銳傾巢而出,前往老龍頭覺華島一線,尋找高麗水師,尋求將其殲滅……”
朱慈烺喝道:“糊塗!高麗水師經過了我們連番重擊,已經元氣大傷,哪裡用得著整個登萊水師?你們只需要派出左翼營或者右翼營,就足以保證高麗水師不敢隨意出動,戰場前線的後路重要,難道這海運的航道就不重要了?八萬石糧草啊,一旦關外斷糧,那將對張之極的大軍形成致命的打擊!之前的大好形勢,一朝喪盡!”
呂程低聲道:“是,皇上教訓的是,臣知罪了!臣一定會護好航道的安全,待到大戰結束,臣立即集結水師主力,親自率領大軍殺到東洋,將東洋犁庭掃穴!”
“不必了!”
朱慈烺冷哼道:“呂程,難道你也認為這是東洋的倭寇乾的?”
呂程神色微微一滯,遲疑道:“皇上,臣已經詢問過那幾個逃回來的水手了,據他們說,船上的海盜都操著東洋人的口音,穿著倭寇服飾,只是……”
“只是,尋常的海盜又如何會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數十艘戰船是不是?”
朱慈烺 冷笑道。
呂程點頭道:“皇上,自從海上巨寇劉香被鄭芝龍圍攻敗亡之後,從東洋到大明,再到夷洲海峽,已經沒有大規模的海盜了,這股海盜擁有數十艘戰船,甚至還擁有紅夷大炮,絕非普通海盜啊……”
朱慈烺臉色冷冽,喝道:“你知道就好,數十艘主力戰船,還有紅夷大炮,雖然這些人操著東洋的口音,甚至是東洋人的裝束,可是這戰船的樣式他們總沒有辦法改變吧?十餘艘主力戰船,全部是清一色的福船大青頭,這是我們大明的戰船制式,難道你還不明白?”
呂程心頭大震,震驚道:“皇上,您懷疑是鄭芝龍的福建水師下的手?這、這可能嗎?即便是鄭芝龍膽子再大,也不敢劫掠朝廷軍餉吧?這可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