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不管是軍港,還是炮臺,都需要建設!”
朱慈烺沉聲道:“只不過,這段時間以來,朝廷的支出太大,錢糧不可能一步到位,需要時間,特別是軍港更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修好,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起碼短時間內,滿洲想要籌建一支強大的水師出來,那是不可能的,海面上浪高風急,也不是普通的船隻能夠行駛的,所以兩年之內,滿洲想要籌建一支水師出來進攻天津府的可能性極小,我們不必急於一時!”
“是,臣明白!”
李定國沉聲道:“臣只是提醒皇上,要防患於未然,否則一旦滿洲真的跨海而來,到時候天津府一點準備都沒有,可是要吃大虧的,正如您所說,兩年之內,滿洲從這裡發動進攻的可能性極低,我們不必過於著急。”
朱慈烺點頭道:“接下來這段時間,你需要在天津港周邊勘察地形,選取適合部署炮臺的位置,具體位置的選定,炮臺的數量,火炮的數量、口徑,籌建的時間,都在你考量的範圍之內,到時候給朕上一個奏章,朕同內閣兵部商議之後再做決定,至於天津軍港,你也先做好勘測的準備,一句話,不要鬆懈,朕將天津港交給你的手裡,而沒有交給別人的手裡,不是因為朕不重視你,而是這個位置除了你之外,朕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了,這個位置甚至比宣府還要重要,絕對不容有失!”
李定國連忙點頭道:“皇上放心,只要有臣在,天津港,絕對不會成為被滿洲進攻京城的突破口!”
“嗯,”
朱慈烺問道:“你在天津做知府,可有什麼需要朕解決的麻煩沒有,趁著朕到了這裡,一併給你解決了!”
李定國猶豫了一下,答道:“皇上,麻煩倒是沒有,畢竟臣是以通州鎮總兵的職務兼任天津府知府,下面的這些官員可是知道臣的出身,惹惱了臣,臣可是會殺人的,只是,有點跡象,臣要提醒皇上留意一些……”
朱慈烺眉頭一揚,問道:“什麼跡象?”
李定國沉聲道:“皇上,攤丁入畝,一體納稅,絕對是皇上的重大方略,功在千秋,可是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皇上在朝堂之上,哪裡知道下面官僚士紳欺上瞞下的手段?”
“怎麼說?”
朱慈烺問道:“難道攤丁入畝的方略在施行之中出現了偏差?”
李定國點頭道:“出現了偏差,雖然方略剛剛施行,可是已經有不少官員士紳在打腦筋了,有的一些士紳官員,直接將手中的土地賣給了農民,然後在透過一定的手段,從農民手中奪了回來,田契還是農民的名字,可是土地卻是成了這些土豪劣紳的了,甚至還有的人高價賣地,然後低價強搶!天津府已經發生了好幾起這樣的事情了,毫無疑問,一旦成為了普遍現象,那本來就沒地,還要承受地丁銀的農民,可是絕對承受不了啊。當然不光是這些,還有商鋪呢,那些豪商巨賈,想盡了一切辦法,企圖逃避納稅,我們總不能一家商鋪一家商鋪的去核實這些商鋪的收入吧?索性他們就跟官員拉近關係,只要躲過了官員的稽核,然後他們就可以少報收入,甚至不報收入,直接將應繳的稅銀漏掉!”
朱慈烺心頭大震,緩緩點頭,答道:“好,朕知道了,只是,這件事情,不可能只在天津府存在,只怕整個京畿一帶甚至山東省都會出現,你且多關注天津府之下的事情,見到一起,給朕嚴辦一起,還有將此事寫成奏章,直呈督察院,倪元璐向來剛直耿介,不會坐視不理的!”
對於這樣的事情,朱慈烺倒是有些心理準備,畢竟從古至今,不管是土豪劣紳還是貪官惡商,向來都是為了謀利不擇手段,自己想要從這些人身上收稅,他們能夠老老實實的納稅,那才是稀奇了呢。
只是,沒有想到這些現象竟然冒出來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