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朱慈烺因為帝師事件被崇禎狠狠的一通斥責,總算是躲了過去,畢竟,朱慈烺已經將話放出去了,就是要尊李遇知為師,如果當真崇禎就死活不點頭,那才是巨大的麻煩呢,朝廷失去了威嚴,太子失去了信用,重臣李遇知也會顏面無存,更何況人家臨死了還拖著久病之軀跑去江南請人,單單是這一點,就足夠感天動地的了。
到了這份兒上,崇禎也只能捏著鼻子同意了,不過,崇禎對於錢謙益則是大加讚揚,稱之為國之忠良,有骨氣,有血性,很是犒勞了一番,差點將朱慈烺給噁心吐了。
自己這個便宜老爹啊,當真是不知道香臭,就是因為這點屁事,就將錢謙益給捧上天去了啊,值當的嗎?他若是真的有本事,那就拿出真正的治國方略了,我讓他當首輔!
朱慈烺剛剛從鬱悶之中走出來,孫傳庭的奏章就到了!
“殿下,這是孫督師從河南發來的七百里加急奏章!”
董泉躬身將奏章遞給了朱慈烺。
朱慈烺皺皺眉頭,七百里加急?莫不是孫傳庭圍剿闖逆獻賊受挫了?不會啊,現在李自成實力嚴重受損,也不過堪堪自保而已,想要擊敗孫傳庭給吳三桂的大軍,絕無可能!
“豈有此理!該死的吳三桂,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朱慈烺將奏章還沒有看完,就已經怒火中燒了。
是孫傳庭遞上的奏章不假,可是內容是臨汝縣令柯南槐寫的,柯南槐歷數吳三桂大軍進入河南一來的種種罪狀,四處搶掠,簡直無惡不作,孫傳庭多次申飭,沒有效果,到了現在,竟然在臨汝一帶,直接縱兵搶掠百姓一千餘畝糧食總計超過兩千石!
柯南槐帶著百姓討要糧食,結果還被吳三桂麾下將士給直接打的鼻青臉腫,趕出了大營!孫傳庭得知召見吳三桂,令吳三桂退回糧食,登門道歉,結果,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最後,請求殿下示下,如何處置吳三桂!
“殿下,吳三桂怎麼了?”
董泉愕然問道。
朱慈烺低喝道:“這個吳三桂,他還以為他在遼東或者山海關嗎?本宮將他調到河南,就是為了磨磨他的性子,讓他知道,再如同以往那樣不受朝廷節制,肆意妄為是不可能的,他竟然還不知悔改,到了河南依舊不聽孫傳庭接旨,縱兵行兇,豈有此理!”
董泉心頭大震,急聲道:“殿下,吳三桂手下可是有兩萬精銳兵力啊,戰力兇悍至極,本來這個傢伙就一直心懷鬼胎,這個時候,大戰當前,可不能過於刺激他,若是將他給逼急了狗急跳牆,那可是……”
朱慈烺眼睛一眯,緩緩點頭道:“你小子漸漸有出息了,這個本宮自然知道,孫傳庭哪裡,自然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跟吳三桂徹底撕破臉,那吳三桂是問,不過是要殺雞儆猴罷了,若是不敲打敲打吳三桂,那到了大戰之時,關寧鐵騎不聽排程,才是真真的麻煩呢,去,命人前往京營跟通州鎮傳旨,令盧太行、常以霖到東宮來商議軍務!”
朱慈烺還是有些擔心,雖然孫傳庭辦事向來縝密,可是他面對的是吳三桂啊,這個吳三桂滿肚子花花腸子,狡猾無比,要是真的給孫傳庭背地裡捅上一刀,絕對夠孫傳庭喝一壺的。
到了黃昏時分,盧太行跟常以霖先後來到了東宮,連張維賢與吳甡都被請了過來。
“殿下,這麼著急召集臣等,所為何事?”
常以霖問道。
朱慈烺將吳三桂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沉聲道:“老國公,吳大人,這個吳三桂實在是太令本宮失望了,本宮原本是要在京城就將他給收拾掉的,只是愛惜她的武藝人才,方才網開一面,命他率軍前往河南剿匪,戴罪立功,可是他與關寧鐵騎依舊不知悔改,違逆孫傳庭將領,縱兵搶掠,毆打朝廷命官,實在是可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