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個多鐸可是著實奸猾的很,不容易對付啊……”
李定國猶疑了一下,低聲說道。
朱慈烺笑道:“強攻肯定不成,不過,智取呢?定國,如今滿洲勢孤力窮,李巖跟之極在西面已經進攻到中安堡了,現在壓力不在我們這一邊,而在滿洲那一邊,但凡有一線生機,現在的滿洲大軍必定會孤注一擲,所以,現在誘敵,絕對比之任何時候都好使!”
“誘敵?”
李定國沉吟道:“皇上,待微臣籌劃一下……”
朱慈烺搖頭道:“這還需要籌劃嗎?朕已經到了鳳凰城,糧草彈藥也已經到了,立即進軍連山關,朕親自誘敵,若是朕單槍匹馬出現在連山關城外,你說他多鐸會不出城?”
“皇上!”
李定國聞言感覺到心頭狠狠的一顫,急聲叫道:“此計萬萬不可,臣雖愚鈍,卻也知道皇上之於大明意味著什麼?臣萬死都不敢讓皇上冒險,您能來遼東,只怕都是盯著天大的壓力來的,若是在親身犯險,單槍匹馬出現在連山關,萬一有所閃失,臣白死莫恕!”
開玩笑!
且不說出了閃失,即便是不出閃失,成功將多鐸擊敗,只怕知道了情況後的張之極跟常以霖也得跟自己玩命啊,甚至朝堂上的大佬們都不會饒了自己,畢竟上一次皇上出海,可是將所有人都嚇得不輕,而始作俑者就是自己,這一次,自己絕對不能再幹這樣的事情了!
朱慈烺面對著死活不同意的李定國,也不禁感覺到一陣陣頭大,沒好氣道:“李定國,朕從十六歲從軍,到現在已經六年了,六年來,多少次衝鋒陷陣,出生入死,何曾有過半點兇險?朕真的不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擔心個啥?難道朕的的命就那麼容易丟了嗎?”
李定國厲聲道:“皇上,當年您從軍之時,只是大明太子,上面還有先帝,冒一些兇險,倒是可以理解,可是您現在已經是天子了,九五之尊,身系大明安危,如何能與以前相提並論?單單上一次臣建議您出巡關外,後來就被之極將軍等人埋怨不已,若是臣還讓你冒險,那他們還不把臣給生吞活剝了?”
朱慈烺無奈道:“此計不行,難道你還有什麼其他良策?”
李定國遲疑了一下,答道:“有,臣正在構思之中,既然皇上問起,臣便說說,臣打算進兵到連山關,然後放開對糧草的保護,全力進攻連山關,把破綻暴露在滿洲主力面前,他們若是看到糧草上的破綻,必定會設法偷襲,毀掉我們的糧草輜重,只要他們敢出連山關,臣就有把握將其給全數留下!”
朱慈烺微微點頭,答道:“你是不是擔心後果難以控制?”
李定國點頭道:“是,皇上,糧草乃是三軍軍心所繫,一旦糧草被毀,那就等於我們背水一戰了,若是不能短時間內拿下連山關,我們可就要一路退回丹東城了,甚至有可能遭受滿洲的重創!”
李定國之所以遲疑,無非就是因為,他自己一個人獨力難支,畢竟這裡的兵力乃是來自通州鎮、登州鎮以及皮島東江鎮的三鎮兵力,原本有自己節制就已經勉為其難了,若是一旦糧草被燒掉,軍心動盪之下,自己還能不能控制的住數萬大軍,那可是一個未知數!
朱慈烺笑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所以朕才親自前來鳳凰城,就是為的給你壓陣,你只管放手去做,戰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但是,只要朕還在,那就沒有人敢陽奉陰違,不聽節制者,斬!”
有了朱慈烺這句話,李定國心頭終於踏實下來,況且只要皇上在這裡,哪一個敢偷奸耍滑?這位可是馬上皇帝,對於戰陣爭鋒再精通不過,只需要掃生一眼,就知道誰在出工不出力了!
“既然如此,明日,臣便節制大軍,前往連山關!”
李定國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