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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迸出來 。

“嘖嘖!卜中興那老鬼個性呆板,腦筋遲頓,給人編派的罪名也亂沒創意。”

他口沫橫飛的罵著人,端起咖啡緩緩啜飲的模樣卻斯文得活像個詩書滿腹、崖岸清 俊的學者,看得季筱柔眼珠子強強要蹦出來。表裡不一的惡棍!

“人家哪點招你惹你了?講不到三句話就含一根剌。那個軍火犯是罪證確鑿,卜中 興才奉命捉拿他歸案。”

“既然如此,那麼請告訴我他叫什麼名手?犯了哪些大案?地檢處有上千名的人員 可用,為什麼要找你這個平民百姓出來當箭靶當替死鬼?”

“這……”他的質問正是她的疑惑。那天遲遲沒有機會開口,如今被杜少桓一一問 上,才突然覺得這趟巴黎之行的確決定得太草率,太欠考慮。

“卜中興是不是告訴你,因為擔心法國政府責怪所以不得不找你;又那個軍火犯行 跡隱密,難以確切掌握他所住的地方,所以希望你以色相相誘,不過為了國家機密和安 全考量,萬一這趟任務失敗,地檢處將完全否認曾和你有過任何協議?”

季筱柔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憨憨的望住他。

“不必訝異成那樣。”杜少桓用食指彈了下她的鼻尖,續道:“人哪,沒知識也要 有常識,沒常識三不五時也要看電視。你除了教小朋友學那些三腳貓功夫和狂戀卜中興 那奸詐小人之外,就不會偶爾去看看電影嗎?”如果她看過“不可能的任務”之類的電 影,相信就沒那麼好騙了。

無言的瞪著他約莫五分鐘後,季筱柔決定暫時不跟他鬥嘴。“這件事我會查個水落 石出,倘若是你一派胡言,當心我——”

“狠話我聽多了。”杜少桓陰鬱著雙眸,唇畔凝聚著冷冽的肅殺之氣。“打個電話 給卜中興,告訴他,有種就親自到巴黎來,只有孬種才需要靠女人幫忙。哦,我忘了, 他大概連電話號碼都不願意給你,叫範可欣打吧,她應該連他的手機號碼都有。”

“你想說的不只這些?”話中有話最是教人不舒服。

“夠多了,怕你一時承受不了。”他喝的咖啡量驚人,短短一個鐘頭已經喝了五杯 摩卡。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我先走了。”

“現在回去,你怎麼跟她們文代?巴林要到中午才開門營業。”他勾起一邊唇角, 笑得很陰險。

一切似乎都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季筱柔有氣難宣,只緊緊咬著下唇,移到嘴邊的 咖啡杯又重重擱回原位。

虧那範可欣還敢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跩樣,以為她有多行呢,連基本的訊息都沒能 獲知,還侈談捉拿軍火犯。

季筱柔向來是不肯認輸的,尤其是在她從來沒用正眼瞧過的杜少桓面前。兩天連續 吃癟,這口氣教她怎麼咽得下去。

“巴林是個經營特種行業的地方?”那種地方才符合他不務正業的形象。

“什麼?”杜少桓用一種不可思議,近乎鄙視更像譏誚的表情盯著她的臉,然後一 本正經的說:“巴林位於巴黎蒙馬特區,蒙馬特區你知道吧,開放現代藝術的印象派和 現代主義的源頭就在那兒。”

“不必介紹得這麼清楚。”她是法文系畢業的高材生,當然知道十九世紀末,印象 派畫家雷諾瓦就住在那兒。他畫下的蒙馬特區假日露天咖啡屋的歡樂氣氛,成為膾炙人 口的“煎餅磨坊”;梵谷和他的弟弟塞奧也住在距離不遠的列比街。

總之,那兒是巴黎文藝光芒最燦爛的地方,想當然耳,巴林沙龍和風化場所是絕對 扯不上任何關係的。

訊息不靈通,加上知識貧乏,這下她果真成了他口中如假包換的無知兼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