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爺子點了頭,肖正寧心下微松,“爹,三丫那孩子從小是個主意正的,只要咱們好好對她,她一定會對咱們好的;您勸勸娘,不要動不動就給孩子臉色看,孩子大了,也要臉面的。”
身為兒子,被親孃甩臉子,他受著;隔輩兒了,還是因為無理的理由甩臉子,誰受得了啊!
“知道,這事兒你跟你媳婦兒都不用管,你娘不會鬧騰的;三丫已經把牌匾掛到了隔壁去了,她要是再鬧,那就是真的糊塗了。”真要是那樣,老妻也該安安穩穩的安享晚年了,不該管的事情都不能再讓她過問。
肖正寧得了準話,心裡開心;跟老爺子分開後,他臉上揚起了笑意。
肖老爺子回到屋裡,肖老太太便問,“老大找你什麼事兒?”
“他啊!”肖老爺子找了一套衣服出來,一邊換髒衣服一邊說話,“三丫有了爵位,她大師兄送了一座宅院給她;三丫讓人收拾出來了,她師傅送了兩房下人過去,縣主府的牌匾已經掛上去了。”
“掛上去了?掛那兒了?”
肖老爺子沒好氣的說道:“當然是掛隔壁院子去了,隔壁被三丫的大師兄送給她了;日後隔壁就是縣主府,與咱們這邊沒多大幹系,你也別東想西想。”
“我們還沒死呢,她也沒出嫁,怎麼就把牌匾掛到別的地兒去了。”
“那是三丫的院子,爵位也是三丫的,她喜歡掛那兒就掛那兒;孩子他娘,要我跟你說多少次,不要去管孩子們的事情。不聾不啞不做家翁的道理,你不明白嗎?孩子們大了,主意正,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們越管越容易出事兒,他們心裡有數著呢,本來是打算幫襯家裡人的,因為你去鬧騰,心氣兒不順反而不幫了,你能怎麼辦?”
心裡怎麼就是沒點數呢,他們老了,說的話有道理,晚輩會聽;沒道理的話,晚輩只當過堂風,何必去開這個口。
肖老太太眼角狠狠抽了幾下,氣狠了,“三丫是越發沒把我們放在眼裡了,掛牌匾多大的事兒,她悄悄就給辦了。”
“行了,三丫這麼幹是因為啥?還不是因為你總給她添堵。”肖老爺子看的開,可老太太看不開啊!
一心琢磨三丫名下有多少產業了,她知道的就有兩座宅院了吧?真正不知道的,她不知道有沒有,但她覺得肯定有。
“沒良心的東西”越想越氣,老太太拍桌就想去找人。
老爺子厲聲開口打斷她未出口的話,“閉嘴,你那腦子都裝的什麼東西?跟你說了這麼多,你是一點沒記住?三丫是大姑娘了,有產業怎麼了,那是人家師父、師兄贈送的,沒花咱們家一點銀子。你有什麼臉面去找她要?就算她手裡有銀子,那是她賺的,一個八歲不到的孩子賺的,但凡要點臉也做不出找一個未長成的孩子的麻煩。”
“你究竟想不想二房好了?”
最後一句徹底制住了老太太。
肖老太太氣的喘了幾口粗氣,勉強嚥下了心裡不甘,“那你說怎麼辦,她現在就翅膀硬了;過個幾年,她的翅膀不得更硬,到時候還能聽我們的嗎?”
“能不能聽不是你說了算,是她說了算;好好對她,不要去給人添堵,不要給人添堵,記住了嗎?”做個和善老人家不好嗎?有吃有喝有穿,天天啥也不用幹;被下人們伺候的好好,不好嗎?
做老太爺老太太不香嗎?
幹嘛非得按照她的心意去做事兒呢。
肖老爺子心裡憋著氣,好歹看在是陪著他走過幾十年的老妻,不忍心發作的太狠;按照他真正的想法,就該把人送到鄉下去,跟著老二一家多吃點苦頭。可他又怕,真把人送回去了;老二媳婦不得竄說了老妻三不五時的找老大要銀子啊!
打著孝順的旗號,老大是給,還是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