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月往回走的腳步一頓,心頭狂跳,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向明儀;卻見明儀朝她微微笑著,眉梢輕佻,那是在藐視她。
為人所瞧不起的感受很糟糕。
“程明儀,我恨你。”
明儀調皮歪頭,佯作聽不懂。
程明禮拉了拉妹妹,“適可而止,別逗的過了不好收場;她要真發起瘋來,頂多被打一頓,你可是會被纏到煩死。”
依照程明月的性子,真有可能這麼幹;知道沒法給她找不痛快,那就煩死她。
明儀哆嗦了一下,趕緊側身避開了程明月的目光,伸手幫哥哥一起拿洗好的藥材。
“哥哥,分一些給我,我們趕緊送去晾曬;晚上陰乾,白天再暴曬。”可別來煩她。
“你呀,逗的時候不管不顧的,也不怕被撓兩下。”
明儀輕哼,她就是想氣一氣程明月,八歲孩童該有的天真無邪她是一點沒有;要不是家裡人寵著,她現在肯定是個陰沉沉的性子。
陽光開朗的孩子看著順眼,負能量滿滿的孩子越看越是心裡不舒服。
她就是任性怎麼滴。
誰讓她程明月以前肆意妄為,氣原主的時候可不少。
“離她遠點,不管她是好是壞都不能靠的太近。”程明禮輕言細語的說教。
明儀偏頭側目,“哥哥為什麼這麼說?”
“狗改不了吃屎。”
明儀:咦呃。
噁心。
“壞蛋哥哥,你居然說粗話,你的君子教養呢?”
程明禮輕笑,不以為意的說道:“君子之禮是對君子用的,哥哥以前確實有點迂腐;不過,哥哥想通了,日後對什麼人用什麼禮。”
明儀莞爾一笑,抱著藥材大步往前走。
哥哥能明白就好。
這世上不是人人都配得君子相待,不是說分三六九等,而是生存在世間,紅塵之中打滾;對別人真誠是對的,前提是要懂得保護自己。
若是能一勞永逸,何必拖拖拉拉。
程明禮微微淺笑,知曉妹妹不斷引導他,好在他沒有辜負妹妹的引導。
鋪開一張黑布,將藥材放在上面,膈到獨輪車邊緣地方放好。
晚食用過,程氏一族的人紛紛睡下。
又是一個豔陽天,清晨的陽光透過層層雲朵照射大地,初晨的陽光溫煦不曬人。
明儀和明禮從睡夢之中醒來,耳邊不斷傳來爭執聲。
“不行,怎麼能打發我們回原籍,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裡來;回原籍還能有活路嗎?路上有徵兵的,沒吃沒喝,他們這些當官的是想讓我們回去送死。”
“家家戶戶都有老老小小一大家子人,怎可回去送死。”
“那些當官的太不是人了,我們一族三四百口人,他們上嘴皮子磕下嘴皮子就想把我們送走。”
“不能走,族長,村長,我們不能走;回去只能等死啊!要不我們進山吧,我們人多在山裡生活不怕大貓和狼。”
“反正不能回!”
他們是講究落葉歸根,那是在生活得下去的先天條件下;他們都活不下去了,誰還講究這些。
族長抬手往下一壓,見眾人安靜下來,緩緩開口,“都別激動,總歸是有活路的;最遲明天一早,我們不離開會有官兵來遣送我們出蜀州地界,現在商量一下是進山,還是繞道去其他地方。”
他們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了,一條進山自給自足,一條是繼續往前走,找尋願意收容難民的地方。
眾人一時間無言,不論是進山,還是繼續找出路都有不確定因素。
明儀聽了一耳朵,趴在獨輪車上跟哥哥說話,“可以暫時進山躲藏,看看接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