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月雙眼帶笑,收斂了一些身上的虛勢,“堂妹,祖父祖母可先你了,聽說你回來了,讓我來看看你;先讓他們走開,堂姐進不去了。”
唇瓣輕抿,程明儀眼底冷意凝結,“進不來就對了。”
“堂妹是祖父祖母叫我來的。”你敢不聽話?
小輩不聽長輩的話,便是忤逆。
程明月想到日常聽來的那些罪名,眼睛發亮,躍躍欲試。
就她心裡那點子心思全寫在臉上,程明儀都不用猜,只道。
“潮生,讓人送她回去吧,順便問問我祖父祖母,堂姐所言是否為真。”
“帶下去。”周庭重新笑了笑,對林管家道:“點心果子端來。”
“程明儀,我是你堂姐,你讓我進去!”程明月哪裡甘心什麼都沒得到就被帶走。
兩名侍衛一把捂住她的嘴,一人一條胳膊麻溜提走。
林管家躬身應喏,退出前廳看到一身破衣爛衫的程明月被拖走;八歲的女娘了,若非世子爺身邊的侍衛力氣大,死死拽著她的手臂,怕是得直接躺地上。
不忍直視。
周庭觀望明儀的臉色,問道:“那位真是你堂姐?”
“嗯。”明儀坦然道:“不太親近的堂姐。”
“那就不理她。”周庭沒再繼續問她家裡的事,出了一個這般不要麵皮的堂姐,明儀該覺得丟人了,“梁氏有人前來拜見母妃,從錦州趕來需要三日,這幾日空閒,我陪明儀在州府遊玩一番可好?”
明儀搖頭,“潮生帶程氏一族進城已為你添了不少麻煩,我現在出去只會讓人多嘴多舌,平添閒話。”
一個小女娘,即便是醜醜的小女娘,跟周王世子一道走,世人做何想?
世俗就是世俗,身在紅塵無可避免;能做的只能正持幾身,該有自覺的得自覺點,甭說什麼清者自清的話,世上多少清者自清的人到死都沒法洗脫身上的汙名。
為了以後的路好走,也為了程氏一族的名聲,她儘量不跟周王世子去外面招搖。
一切得等到她擁有一定實力地位才能談論其他。
“明儀。”
周庭突然正色喚她,明儀不解抬眸,“嗯?”
“明儀,你有時候真不像七歲女娘,說話做事太過老成。”而且,非常知曉分寸。
人,生來不是天生知曉分寸的。
何況是七歲女娘。
說話做事總是謹守分寸,只這一點就很不尋常。
不是說非要跟程明月一樣,而是七歲女娘天真爛漫的年紀,說話做事有時略有差錯是正常的;畢竟閱歷少,經事也少,談何老成?
明儀心中觸動,在跟周庭相處之中她確實沒有遮掩;在父母面前她還會遮掩一下,只做一個小女娘該做的事情。
“潮生不也是。”
周庭忽而朗聲輕笑,“你呀,用我的問題來堵我。”
“明儀,我想說的是,有我在,你可以做你自己。”不必故作老成。
“好吧。”明儀嘆息,做個成熟的小孩子挺難的,“潮生都這麼要求了,我再拒絕顯得見外了對吧?”
“是!”周庭笑意和煦,似在縱著她玩鬧一般。
明儀似模似樣的再次嘆氣,“你說說你是不是有受虐體質?我自覺點不給你惹麻煩多好,你還嫌棄我老成;你是嫌棄我不能給你事兒,覺得自己活的太輕鬆了?”
古早言情文的經典橋段。
女主出門必有事兒,她真不想當古早言情文裡的女主。
周庭:“”
那倒不是。
只是覺得看上的小女娘太過成熟,總讓他忍不住想,是不是之前家裡人不作為;才把她給磨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