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獸堂的教眾和妖魔們走的十分不安詳。
他們有所察覺時,已經晚了。
陰沉的天穹上,已經變得漆黑如墨,天地間飄起了茫茫的鵝毛大雪,白天不知何時變成了黑夜,一輪寒月普照萬物。
月下似乎有個身影,靜謐,美好,冰冷。
讓人分不清是月華還是霜雪的慘白色在蔓延,將大地和山脈似的長城,染成了一片蒼茫。
為首的幾隻妖魔剎那間被凍成了栩栩如生的冰雕,輕微的震動,便讓它們碎成了一地冰渣。
而被攻破的城門,也在此時被寒冰修復。
“她就一個人!”
“別慌,本座就不信,她力量耗盡之前能把我等都殺光!”
“我們身後就是異土,前方便是肥沃的天人城,沒有退路了!”
百獸堂的教徒們紛紛大喊,催動秘術,增強著妖魔們的力量。
妖魔們渾身的惡氣沸騰了起來,便連低等妖魔,戰慄的身軀也不再顫抖。
顯然,它們打算破釜沉舟,殊死一搏。
恐懼到了極致便是憤怒!
給江山社稷圖之外的江湖人士,平頭百姓看得都捏了把汗,心情複雜。
雖然是妖魔,但似乎確實有點燃起來了?
不過
它們的憤怒似乎並沒有什麼用處。
最為強大的幾個妖魔,有的噴出毒火,有的激發詭雷。
寒冰霎時間變得五光十色,宛若光潔到極致的冰鏡,原封不動將他們的攻擊折返。
手段無用,它們只得一身蠻力。
它們的力量足以引得地動山搖 ,城門便是由他們合力轟開的。
可巨力卻僅僅將堅冰轟出了幾道裂痕,而後又被飛快的修復。
哪怕僥倖鑽出去的,也會被與風雪一同落下的月華沖刷,腳步越來越沉重。
它們引以為傲的手段,在激發之後都黯然失色,湧動的力量在不斷衰退,牙齒和鱗片灰敗滄桑。
彷彿在它們的身上,時光的流逝格外飛快,擋在前方的不僅是霜凍,還有時光!
一個時辰後,最強大的妖魔也不甘的倒下,南門只剩一片寂靜的冰獄。
破碎的城門也被封上了。
只不過門換成了一面更加厚重,更加堅固的巨大冰鏡。
城外,灰濛濛的霧氣中,有一道目光深深的看向月下的身影。
“待我身軀重聚時,我們還會再見的。”
祂的聲音像是風聲在空寂中迴盪的低語,又隱沒到了異土深處。
帝京內外,同樣是一片不可置信的寂靜:
“哪怕放在外面,這也是第七境的層次了吧?”
“她方才用的還不止一種道,二者還信手拈來,渾然如一,第七境有多少能做到的?”
“可她連第四境都沒到,怎能如此隨心所欲的擺弄大道?”
“太慘了,看得我甚至想為妖魔們發聲”
第一輪天災幾乎被她一人結束。
為何說是幾乎,因為南門雖重新被封住,仍有不小數量的妖魔湧入了人城之內。
在沒了百獸堂的指揮後,它們各自為戰,像是蒲公英似的散到了各處。
恐怕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人城都無法從陣痛中恢復。>r />
同年,地城人宣佈所有新建的城池一律只許出,不許進,大批恐慌的流民,被勒令原路返回。
天族強大,但它們並不關心凡人的生死。
姜禹倒是下了令,讓地城武人組織人手,逐漸清掃餘毒。
可地城的武人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去拼命,而且他們內部並非鐵板一塊,山頭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