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谷安心裡有二十五隻耗子在百爪撓心。
簡直是一刻都等不得了。
哀哀道,「大人……」
宋延年對上他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嘆了口氣,真是可憐天下有情人。
他速速的畫了一道清心符,遞了過去。
「這麼遲了,你還能去紀府嗎?」
「能!」張谷安重重的點了下頭。
他可是紀家正牌的未來姑爺,想到紀倩怡並不是變了心,而是被人使了妖法,張谷安眼裡燃起熊熊的怒火。
倏忽的,他的眼裡又轉了溫柔。
差一點,差一點他的倩娘就叫人害了去了。
……
臨行前,宋延年交代道。
「那花瓶擱在那裡別動,等我明天處理。」
張谷安忙不迭的應下了。
……
宋延年寬袖拂過,一股白光倏忽的鑽進前方的古老爺子身上。
古大米感受到這股精純的靈韻,忍不住動了動胳膊腿兒,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年輕了幾十歲,整個人身輕如燕,渾身是勁兒。
宋延年:「走吧。」
古老爺子往前,借著這股精純的靈韻,不過是短短的邁出兩步,整個人便已經在數丈之外。
他從來沒有將縮地成寸的法門用得這般好。
古大米忍不住回頭看宋延年。
宋延年沖他點了點頭。
就連黃翠翠也因為站的那方土地在宋延年的控制下,能夠緊緊的跟上。
古大米放下心來,這才繼續往前。
無數的屋舍在他周圍倒退,不過是須臾的時刻,三人便由東湖州城的署衙,來到了城南的八昭街。
夜晚的八昭街本該是寂靜的。
但是因為陳平峰以及他家小子的搗亂,這一片屋舍犬吠叫聲不停。
林宅中,林靜慧瞪了瞪院子的西南角,那兒擱了一個竹編籠子,裡頭裝著吱吱吱亂叫的好些只老鼠。
瞧見她的目光,老鼠的身子抖了抖,隨即更慌亂的相互踩著彼此,叫聲更急更慌了。
古大肉瑟瑟發抖的將媳婦小花護在角落,心裡不斷的吶喊。
爺爺,爺爺,爺爺救我!
……
院子裡點了兩盞的燭火,幽幽暗暗的角落裡,老鼠的眼睛似紅光一點點。
林靜慧是一點也不怵。
她煩惱了一會兒這犬吠聲,便又將視線又重新的落在竹編籠子中。
片刻後,她冷哼了一聲,隨即從角落裡翻出個磨刀石,又給自己打了一盆的水,這才開始霍霍磨刀。
陳平峰家的小子陳克珂踩在他爹的肩上,趴在圍牆上看到了這一幕,眼睛瞪得老大了,當下便低下頭,壓低了聲音,小聲道。
「爹,爹,不好了,她開始磨刀了。」
陳平峰想罵娘,「你別晃,這一天天的吃什麼的你,沉死了。」
陳克珂連忙重現扶好,猶自不放心的補充道,「爹,你可得把我撐好了,我要是出事了,娘得捶死你。」
陳平峰:……
「你快想法子救恩公家的孫子孫媳吧,好歹你也是當人家叔叔的,要是它們被宰了,你也得被你娘捶死。」
陳克珂當下是不敢怠慢了。
他著急的探頭看院子裡頭,最後心一狠,壓低了聲音,道。
「爹,回頭我要是進去了,你和娘可得去看我,還有啊,和恩公說一聲,讓他和牢裡的鄉親打聲招呼,讓它們不要啃我的耳朵和腳丫子,我這是親眷!」
陳平峰:??
什麼和什麼啊!
接下來,他便聽見自己這瓜娃子扔了個石頭到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