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伯父了。
我打了個哈欠,揉著太陽穴閉目養神。
“大咪啊!”他伯父的鼾聲戛然而止,突然很驚悚地在後座開腔了。
我刷著睜開眼睛,回頭看去,正跟伯父炯炯有神地來了個對眼。
我還以為他說夢話了,現在看來貌似是迴光返照。
“您醒了,嚇我一跳。”我說。
“明天去送他!”他伯父命令道。
“我最近請假太多,不好再請了。”我說。
“這理由不成立!”他伯父顯露出了為人老闆所必有的專制一面。
“再請我老闆就要把我給開除了。”我為難的說。
“開了更好!”他伯父道。
我無力地看著他,這神馬素質啊。
“開了你來我公司上班,職位薪水隨你挑。”他伯父被酒精催的豪情萬丈。
我在心裡對自己說,趙大咪啊,一切醉話都是浮雲,都是垃圾,都是……
“大咪!”他伯父叫道。靠,你們為什麼總愛把我接在垃圾的後面,這難道已經是共識了嗎?!
“你必須來。”伯父停了一會兒,說:“李程讓我跟你說,你不送他他就不走了。”
我靠,我又不是職業送終的,你愛走不走,我還怕你陰魂不散不成。
我繼續揉著太陽穴,默不作聲。
“你這孩子心軟,我知道你一定會去的。”他伯父總結陳詞道。
我剛想扭過頭去說老孃是不世出的面黑心冷,後邊他伯父就如雷貫耳地鼾聲依舊了。
他伯父能一口真氣挺到現在,也不容易了。
這時司機小哥回來了,我拿回鑰匙,下車回家。
要說這司機小哥,還真是一個說到做到的好同志,他果然沒把那兩塊臭肉堆在門口,而是給送到屋子裡去了。
我換好鞋子,鎖好門,穿過客廳進了房間,把包扔到床上,一開燈,我擦!
房東頭枕著他的姘頭你媽貴姓,睡得一身藿香正氣!
司機小哥啊,我記得我沒給你塞錢啊,你這是助人為樂送溫暖來了?但他是個gay,我消費不起啊!
我走上去推了房東一把:嘿,起來了,回你自己屋睡去!
房東一動不動,睡得跟雕像一樣淡定。
我奮力從他頭下拽出你媽貴姓,心疼的說:都壓癟了。(你媽貴姓:感動,淚奔!)
我像柔道隊員一樣嗷的一嗓子喊出來,兩手捏著你媽貴姓的兩條後腿,用它瘋狂地抽打著堅若磐石的房東。
“起來!別裝了!剛才在車上還睜眼還說話呢,你tmd給我起來,滾!滾開啊!”我歇斯底里地用你媽貴姓對房東一頓暴捶。(你媽貴姓:我滴馬尾辮啊,我滴齊劉海啊,我滴強生美瞳啊,都tm甩不見了!趙大咪,你喪心病狂,你泯滅人性,你禽獸不如!)
我抽的你媽貴姓身形俱滅,抽的我自己汗流浹背,終於把房東抽翻了一個面。
他含混不清地咕噥了一句什麼,翻身繼續沉沉睡去。
我靠著牆壁無力地滑坐在地板上,氣的眼冒金星。
房東這塊臭肉是鏟不走了,我只能祈禱司機小哥把泡泡背到了書房,這樣我就當跟房東換床睡,不算吃虧。
開啟房東臥室門一看,太監泡區區一個人竟然既擺出了“太”字,也擺出了“賤”字。
我咬牙切齒地去開書房門,尋思在書房的美人榻上湊合一宿吧。結果誰知道書房的門竟然是鎖著的!
有沒有搞錯!我咒罵道,房東你個自閉兒,書房的門你也鎖?(房東:鎖門鎖窗鎖抽屜,鎖心鎖情鎖弟弟!)
我太息著看向客廳的沙發,這將是我今天一晚上棲身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