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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麼多荔枝。

護士下午給他抽了血,孕酮還是低,於是晚飯後又來了一針黃體酮。

不過兩天,鄭秋白的屁股都快被紮成篩子了,滿滿當當都是針眼兒,且這針管裡的藥品像是帶著玻璃渣,注射進肌肉裡,十足痛苦,且一針更比一針強。

門外等待鄭爺打完針才進來阿良納悶,“老闆,怎麼痔瘡還用打針吶?”

“新型治療手段。”鄭秋白側躺,他不能趴著,怕壓到肚子裡的受精卵。

阿良點頭,不疑有他,他對痔瘡也是深有研究,像他們這種幹夜場的,平時菸酒不離手,熬夜作息不規律,痔瘡這都是常找上門的毛病,不致命,卻磨人。

只是沒想到,他們小老闆也有這樣的難言之隱。

“老闆,薛柔剛剛打電話來了,她說店裡一切如常,讓您安心療養。”

鄭秋白聞言眉頭一跳,“你把我住院的事情告訴她了?”

“是呀。”阿良覺得薛柔那是自己人,沒什麼好隱瞞的,但是當然,他沒有告訴她鄭爺病痛大爆發的是痔瘡。

“嘶——”鄭秋白真真頭疼,他不是不相信薛柔,但奈何薛柔是維繫的經理,他不在,進包間敬酒的人就成了薛柔,而他不在,也一定會有客人問起他的下落。

薛柔不是個會撒謊的人。

的確,薛經理不覺得小老闆生病要住院修養是什麼難言之隱,更甚至,她和銷售經理一合計,還覺得這是個好由頭,那些知道他們老闆鞠躬盡瘁到住院,一心疼,不得多開不少酒水,打賞更多小費。

於是只要有人問起,薛柔和銷售經理都是一臉沉重的愁雲慘淡,“我們老闆工作這些年,從沒有請過假,這次實在扛不住了,醫生也下了通牒,這才把他留在醫院,不然他知道您來,肯定要來給您敬酒!”

“對對對,就是平時太過辛勞了,他雖然年輕,但是也禁不住這麼熬夜喝酒地造,那身體真是扛不住。”

“哎呀哎呀,醫藥費哪用掏呀,我們老闆說了,只要你能在我們這兒喝好玩好休息好,他的病就好一大半了。”

薛柔和銷售經理一唱一和,連帶著底下人都掌握了新話術,關鍵是真有人就吃這套,銷售額又有了攀升的新苗頭。

回到燕城兩天的霍峋重操舊業,一邊給鄭秋白家做保潔,一邊定期炒炒股,和海市那邊的操盤做做溝通。

這樣的日子瑣碎無聊但過得飛快,霍峋怕打擾鄭秋白出差,也怕再被呲一頓,於是一個電話都沒有再打。

每每想打電話,他就賣力做家務,打消那個閒得蛋疼的念頭。

老房子處處都是保潔死角,上門的小時工阿姨不會像霍峋一樣用小鏟子清理牆角的頑固汙垢,用抹布一點點擦去踢腳線上的浮塵,更不會沒事找事去收拾儲藏室裡落灰許多年的東西。

這儲藏室裡有鄭秋白給霍峋打包好的東西,有堆放整齊等待回收的廢物紙盒,還有一大堆當年搬家時留下的產物,恐怕連鄭秋白都不清楚,這些鋪滿灰塵的盒子裡都是什麼。

霍峋收拾時,難免要開啟看一眼,這一看,還真讓他發現了點新天地。

舒瀾是個念舊又節省的人,她總是這也捨不得扔,那也捨不得扔,連鄭秋白上小學和初中時的課本都儲存完好。除此之外,箱子裡還有好幾本厚厚的相簿,舒瀾掌鏡,記錄了鄭秋白生活在葉宅中的點點滴滴。

照片裡十幾歲的鄭秋白已經是極鍾靈毓秀的長相,完全是比照如今的五官一比一縮小的,但他看向鏡頭的眼睛是沉沉的,少有嘴角翹起的模樣。

縱使笑,那笑也很淺很虛,似乎並不走心,和不時撞進相機鏡頭裡搶鏡、笑的像個二傻子的葉聿風有著相當鮮明的對比。

小小年紀的鄭秋白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