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的習慣,往衛生間蛇形而去。
霍峋實在是看不下去,幾步上前把人拎進了衛生間,“那我給你洗,脫衣服。”
都是男人,他也算是見義勇為了。
“不要。”鄭秋白拽著西裝外套,“你出去。”
“為什麼?”
鄭老闆睨他,面上是醉酒的薄紅,一開口說話說得像是繞口令,“我當然不能給你佔我便宜的機會,你以為我的便宜那麼便宜嗎?我不是你想的那麼便宜的人。”
“我為什麼要佔你便宜!”霍峋大叫。
“噓!你小聲!”霍峋當即降低了音量,“我沒想佔你便宜,我也沒覺得你便宜……”
“笑話。”鄭秋白抬眼,“那你看我幹什麼?”
“我什麼時候看你了?”霍峋矢口否認。
“你眼珠子都該長我身上了!怎麼,你沒見過我這麼好看的人吧?”鄭老闆真的喝多了,什麼真心話都往外蹦,給霍峋逼成了個大紅臉,“你害臊不害臊?”
他下意識辯解,“我那是——隨便看看,你管天管地,還管我眼珠子看哪裡?”
“誰叫你看的是我?”鄭老闆不放過他。
“還有你摔杯子,也是故意摔的。你多惹眼啊,還專門給自己放幾個響兒。”
“我那是不想看你被那個神經病突然親一口,為了幫你解圍。被他親一口,你就不怕做一晚上噩夢嗎?”
鄭老闆坦蕩,“不怕啊,親嘴有什麼做噩夢的,你沒親過嘴嗎?”
沒親過嘴的霍少爺:……
“再說了,我被親了做不做噩夢,和你有什麼關係。”
霍峋惡聲惡氣:“看你被他親,我得做好幾宿噩夢!”
“哦。”
“那你怎麼能做個美夢?”喝多了的鄭老闆陷入了思考,良久,他這位京華大學的高材生終於得到了一個答案。
已知霍峋看他和別人親嘴會做噩夢。
可得霍峋和他親嘴就會做美夢。
這個邏輯,是不是很有邏輯?
在醉漢眼裡,很有邏輯,且相當成立。
鄭老闆纖細的指尖又點上霍少爺的胸口,“嘖嘖,你想親我啊,霍峋?”
他愛過
從厭惡生出的留心和在意能算作喜歡嗎?
霍峋也不明白,他眼前的鄭秋白活的實在五彩斑斕,每每他抬眼望向這人,有關憎惡、佔有、憤恨、憐憫卻總是一起擠進他的心脈,將原本拳頭大點的心臟撐得又悶又酸,活像是愛戀的腔調。
也難怪,能撥動心絃的,總是會叫人痛苦的東西,也總是能叫人下一秒墜入阿鼻地獄的玩意。
但無論是不是喜歡,這樣的感情都不正常,也超出了霍峋一直以來規矩又正直的認知。
“你自己洗澡,我先出去。”霍峋避而不談,一伸手撥開了鄭秋白指指點點的爪子,扭頭往浴室外走去。
“剛剛叫你走你不走,現在被我說中了就想跑?”鄭秋白柔軟的身子如一塊甩不掉的黏皮糖,一晃又貼上了霍峋的後背。
高挺鼻樑都差點被撞癟的鄭老闆也不是有意的,他只是腿腳站的發軟,得有個堅硬的柱子靠一靠,正巧,渾身僵住、動也不敢動的霍少爺就很像根柱子。
鄭老闆將燥熱的臉頰貼近那堅實的後背以尋求一絲清涼,他眯了眯眼,一邊伸手上下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