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他。
葉少爺瞧了瞧可憐巴巴的鄭星星,“別等我了奶奶,我一會自己回去,哎對,鄭秋白在哪呢?”
聽到‘鄭秋白’三個字,鄭星星看唐老鴨都沒什麼神采的眼睛亮了亮,顯然,比起嘎嘎叫的鴨子,他更想看到哥哥。
“他還在霍峋病房裡,等會就來看你。”葉聿風嘆氣,伸手摸摸鄭星星的腦瓜。
沒辦法,誰讓霍峋比這懂事小孩更會賣慘些,又是下不了床,又是埋頭哭唧唧的。
鄭星星點了點頭,這次嘴角的笑容真摯了許多,不過他沒忘記關心霍峋,“霍峋哥哥也病了嗎?”
“他比你嚴重,腦震盪。”
又一集簡短的動畫片結束,葉聿風看的津津有味,等待這下一集的間隙,鄭秋白終於擺脫了粘人的霍峋,來到鄭星星的病房。
在進到病房前,鄭爺還和鄭星星的主治醫生做過交談,因為鄭星星屬於遭遇重大事故的兒童病患,甚至身體上還有被虐待的痕跡,醫院同樣注重他心理上的療愈。
只是今早心理醫生和鄭星星溝通時,卻發現這孩子對其它問題對答如流,但和事故相關的內容是一問三不知。
鄭星星對於昨天晚上,乃至更早之前的事情,印象都很模糊,甚至不清楚他身上的淤青是從何而來。
聽到醫生詢問,他模稜兩可的回覆,“好像,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可在成年人眼裡,不小心撞出來的淤青和毆打出來的傷痕是有很大區別的。
醫生又問他為什麼會發燒。
他說,“是我自己沒有注意,生病了也沒好好吃藥。”
這些情況可不是個好兆頭。
“模糊或者遺忘創傷發生時的記憶和感受,是人體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這時候還是需要家屬對患者多一些陪伴和安撫,以防進一步惡化。”
心理上的創傷和身體上的傷口沒有區別,無法及時止痛治療,就會不斷擴大、發炎、流膿、潰爛,再也無法癒合。
鄭星星見到拎著水果進來的鄭秋白,激動的咳嗽起來,“咳咳——哥哥,你來了。”
“嗯。”鄭秋白在葉聿風讓開的位置坐下,將水果放在床頭,“醫生說,你現在的情況還要再掛幾天的水補液加消炎,所以一時半會還不能出院。”
“好。”鄭星星乖巧點頭,完全沒了葉聿風讓他住院時的靦腆與不情願,看樣子是鄭秋白說什麼,他都答應。
“還有等你出院後,就留在燕城吧,正好暑假結束,你就可以直接去高中報到,我看到了你的錄取通知書,那個學校不錯。”
老家那邊已經沒人了,鄭秋白不放心再把鄭星星丟給那些不近不遠的親戚,尤其,鄭星星還是個沒有靠山且身上帶著鉅額賠償款的小孩。
放他回老家,就等於在水蛭窩裡放一塊鮮生肉。
“要我去上學?”鄭星星垂下眼瞼,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變得緊張起來,“哥哥,我——”
他不想去上學,但他也不想拒絕鄭秋白。
於是鄭星星就僵住了,他的喉嚨裡像是填滿了膠水,不上不下,噎的難受。
“哎呀哎呀,哪有病還沒好就商量起上學不上學的,”葉聿風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