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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裡的第一場雨,這天陰冷的彷彿又回到了下雪的時候。

鄭秋白坐上阿良接他的車時下意識去摸自己蜷起的膝蓋。

掌心的溫熱透過衣衫傳遞,這折磨人的天氣並沒有帶來他已經習慣的肌肉脹痛與身體各處的痠麻疲乏,他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鄭爺忍不住輕輕舒了一口氣,而後裹緊大衣,毫不猶豫地叫黑西裝花襯衫敞著一半釦子已然入夏的阿良打高車內空調。

阿良透過後視鏡瞄了眼小老闆,羊絨大衣,高領毛衫,只露出巴掌大的白淨臉蛋。

雖然今天是家宴,穿的不必太正式,但這穿的,也不要太慵懶隨意吧?

而且,“老闆,今兒不至於這麼冷吧?”

鄭秋白不為所動,“明明很冷。”他連手都不想從兜裡拿出來。

車子行駛至葉宅,望著車窗外分外熟悉的建築,鄭秋白心裡突突兩下。

可能是因為上輩子死在這裡,這輩子的鄭爺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地兒和他相剋。

不吉利。

果然,鄭爺下車沒走三步,耳後便傳來一道嘹亮的喊聲:“鄭秋白!”

生日宴

“你還真來了?”

走上前的年輕人身著寬鬆的休閒西裝,駝色,版型太休閒,於是像一上一下兩隻麻袋,至於長相還算得體,高額圓眼,鼻樑細直,一副喜形於色的蠢樣。

他那三七分的背頭用了不少摩絲固定,隨著主人大步流星的前進,沒有分毫鬆散,緊湊成了一口鐵鍋。

鄭秋白覺得自己的眼睛被荼毒了,這種梳成鍋底的老頭子背頭,是港灣的新潮流嗎?

欣賞不來的鄭爺錯開眼,溫聲細語:“聿風,你過生日,我當然要來。”

氣勢洶洶來找鄭秋白茬的葉聿風腳步一頓,原本只是惱火的臉上浮現幾分惡寒,他上下打量著眼前裹的嚴實,渾身色彩單調到好像要奔喪的對頭,“你叫我什麼?”

鄭秋白啟唇,慢悠悠道:“聿風。”

“你病了?”

鄭爺繼續笑,見到現如今的葉聿風,對他而言也是件好事,“沒有。”

“你肯定病了,快讓阿良帶你去看病吧,別在這裡發癔症,好嚇人。”葉聿風倒退兩步,臉上有幾分被遮掩的關切。

畢竟就是鄭秋白剛到葉家,兩個差不多年紀的孩子擱葉長流眼皮子底下‘友好相處’時,也沒親近到叫對方名字的地步。

葉聿風有事沒事都只叫鄭秋白‘喂’,鄭秋白則回以一個眼神,輕蔑的白眼。

看葉聿風躲瘟疫的德行,鄭爺立馬收起笑臉,雖然心有虧欠,但他對葉聿風還是不能太好。

上輩子因為葉靜潭的緣故,鄭秋白把葉聿風氣的夠嗆,還曾逼的對方酒後找上家門,一把鼻涕一把淚控訴鄭秋白是個‘白眼狼’,在這裡合起夥來跟葉靜潭欺負他一個,葉長流泉下有知要死不瞑目。

那時候的葉聿風哭的悲慼,他怨恨鄭秋白和他小叔狼狽為奸,卻也怨恨自己。

他自知沒什麼本事,葉長流在世時就常叫他和鄭秋白聯手,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可惜,葉聿風小時候對鄭秋白太多偏見妒忌,養父在他面前誇一句鄭秋白,他要暗地裡嫉恨好多天。

無外乎從小他便覺得,舒瀾和鄭秋白這一夥母子,搶走了他的養父,搶走了他的關愛,連葉長流生前最寶貝的會所和古玩藏酒都在遺囑上給了鄭秋白,葉聿風除了股份和基金房產,屁也沒有。

於是葉長流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將鄭秋白放走的話,他一丁點沒聽到耳朵裡。

直到他那小叔終於上位,藉著鄭秋白的手筆與人脈在立人集團中成為了說一不二的董事,葉聿風才終於意識到葉長流的囑託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