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在落地窗前,落寞地從第一層慢慢數到二十九層,企圖‘二十九層’出現那一瞬間,能夠從大企業的窗邊,瞥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不過,他一次都沒有看到。
鄭秋白的確很忙,忙著處理集團的工作和他那愚笨弟弟的事。
因為葉聿風不肯進入立人集團,葉長流也不願意看著兒子在家閒著,就把金玉庭交給了葉聿風去打理。
一個老牌制會所,早就有自己的經營模式了,說白了,葉聿風只需要籤籤合同,把控一下每季度的流水就差不多了。前段時間,葉聿風不知道從哪個酒水供應商那裡買了一批新洋酒,熟悉洋酒的銷售都說聞所未聞,不過葉少爺堅稱這是某個西洋小國家的小眾牌子,他在港灣喝過,味道很好。
事實證明,這個牌子的確有,但它也的確進不來內陸,內陸能出現的,都是歪貨。
幾個看面子買了洋酒的買來喝了都覺得頭暈目眩,平時的酒量也不至於,一查,這玩意是勾兌的劣質酒精,傷身至極。
葉長流多年的老臉,差點讓葉聿風這不肖子孫丟盡了。
鄭秋白如今就是轉著圈在給繼弟擦屁股,他認識的朋友也有買的,不過還好沒誰真喝的太多。
和梁明成他們組道歉局的間隙,鄭秋白接到了霍峋打過來的電話。
要說霍峋真是安靜,半個月過去,這還是第一通電話。
鄭秋白藉口有事,離開包間去接,“怎麼了?”
包間裡喧囂的吵鬧聲和音樂,還是洩漏了一絲進入霍峋的聽筒。
“這麼晚了,你還在忙?”
“有點應酬。”藉著賠罪的由頭,這群狐朋狗友可要宰鄭秋白一頓,“你打過來有事情?”
“沒有,就是我,我有點——”
“你想我了?”
霍峋不吭聲了,他的確想念鄭秋白,可打電話也不單單是為了說這個。
“這一段時間太忙了,再過幾天吧,我去找你。”
“那我等著你。”霍峋的生活裡又出現了一些盼頭。
不過,他打電話過來,是因為李晌明天要做手術了,換腎手術,在沒見識的霍峋眼裡,也是一臺大手術了。
其實他想問鄭秋白明天有沒有時間,能不能和他一起去醫院。
李晌總想感謝這位鄭總,但是鄭秋白從沒抽出過時間,想著去見一見霍峋的朋友。
“他沒來?”李晌也習慣了,他明白霍峋身後這位不是一般的大財主,“不過,你和他到底算是什麼關係啊?”
霍峋曾在李晌面前發誓保證,這不是李晌以為的那種骯髒金錢關係,李晌才沒有掙扎著從三院爬出去。
不然李晌寧可病死,都不要好兄弟賣身的髒錢。
“那你們是在談戀愛了?”
好像是,但又好像不是。
“我喜歡他。”
霍峋對自己道:“我真喜歡他。”
“喜歡就喜歡,你哭啥啊,我還沒死呢!”
李晌的手術很順利,冬天的第一場雪下過後,鄭秋白聽到了霍峋講這個訊息。
鄭公子端著紅酒點頭,“喜事,他養好身體後,要上學嗎?我可以出資贊助他。”
“不用了。”李晌不是讀書的料,生病之前在售樓處做銷售,嘴皮子流利,提成不低,“但他想見你,感謝你,你——”
“這就沒必要了吧,我做好事不留名。”鄭秋白把酒杯放下,指尖去解霍峋睡衣的扣子,他原本也就是為了霍峋的身子。
霍峋輕輕捏住鄭秋白的手,小聲問:“今天可以不戴眼罩嗎?”
“不可以,霍峋。”相處快半年,鄭秋白說話少了許多糊弄的甜言蜜語,至少從前他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