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到明年冬天肯定就短了。”他站在上坡方向,以免有人飛速下降時撞到邵一川。
中級道半途中有一段平緩的過渡帶,黃駿一路滑下,還連續做了兩個360度的平花,到了坡底利落地剎住,向緩坡上的小模特招招手,喊道:“用犁式下來吧,我接著你。”
小模特搖頭,帶著顫音,“你跑那麼快乾嘛,這裡好陡。”
“和剛才練習的地方一樣啊,你沒問題的。”
“那你要接好我哦……”
她撒嬌的聲音在邵聲聽來格外刺耳,他掃了一眼黃駿,眼前又浮現出莫靖言坐在咖啡廳窗旁,安靜地翻閱雜誌的景象,如今想來,她的眉眼淡淡的,對周遭一切都漫不經心。
邵聲正想著,耳畔傳來小模特的長聲尖叫,她滑到半途時控制不住速度,又沒有筆直地滑到坡底,而是打了個急彎,向著索道站旁等候的人群衝了過來。眾人急忙閃開,但邵一川剛抱著單板站起身來,不明就裡的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眼看小模特就要從斜刺裡竄出,將川川推到索道站的鐵欄杆上,兩個身影急速掠過。邵聲從上坡飛身而下,將川川護在身前,一手攬著他,另一隻手向前伸出,恰好撞在欄杆邊緣。黃駿幾乎是同一時間從側面衝來,和邵聲撞了一下,抱著小模特一同栽到旁邊的雪坡上。
小模特的雪板雪杖摔得七零八落,枕在黃駿胸前,嗲聲嗲氣道:“你那麼大力氣,撞得人家肋骨好痛,起不來啦。”
黃駿齜牙,“我才真的起不來了。”他雪板前端插在道邊的雪包上,在衝擊下翻了個身,膝蓋後方擰得生疼。
有同伴剛從雪道上下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還在一旁打趣:“喂喂,注意點影響,大白天的,你們要不要這麼親熱?”
“靠,人都快殘廢了,”黃駿罵了一句,“別看哥們熱鬧了,還不快幫我把雪板卸了!?”
莫靖言在病房見到黃駿時他的右腿已經打了夾板,核磁共振的結果顯示右膝內側副韌帶損傷,但不確認是否斷裂,至於下一步應該如何處理,醫生還沒有給出準確的答覆。
“這兒的醫生說打石膏靜養就成,但是上次有個哥們在歐洲也受了類似的傷,當時就送醫院手術了。”黃駿解釋道,“這種韌帶損傷可大可小,梓浩認識北醫三院運動醫學科的大夫,過兩天從老家回來,看看我的片子再做決定。”
莫靖言蹙眉,“還要等兩天?要不我拿著你的結果去三院問問,能早治療早治療,別拖久耽誤了。”
“你知道最近多少人滑雪受傷,你現在去掛不上號的。”黃駿拍拍床沿,示意她坐下。
“你不是總說自己是高手麼,怎麼傷的這麼重?”
“高手才受高階別的傷呢。再說,你知道我是怎麼受傷的嗎?”
莫靖言搖頭,也不追問。
“我可英勇了,有人要撞到小孩子身上,我撲過去把那個人推開了。小孩兒他爸也過來抱兒子,我倆撞了一下,就把腳別到了。”黃駿拉著莫靖言的手,笑嘻嘻說道,“值得嘉獎吧?”
她掃了一眼隔壁床病人的柺杖,“嘉獎你一副柺杖麼?還是輪椅?”
黃駿撇嘴,“學會挖苦人了,你被夏小橘帶壞了啊。”
莫靖言佯作起身,“那我走了。”
“別別,還不能開玩笑啦。”他伸手拉住莫靖言的胳膊,“你今天早晨回來的?我和梓浩說不要告訴你,這小子!你媽又數落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