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放在漫天?的斑駁色塊上,而是目標明確的衝向了那片隱藏在最深處的黑暗森林。
來到森林邊緣的時候,聞松月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步,然後——
她用力地搖晃著距離她最近的那棵松樹。
令人意外的是,聞松月本以為要頗費一些功夫才能?讓這棵松樹掉下葉子——畢竟這些樹底下都是乾乾淨淨的,連一枚掉落的松針都沒有看到。
但她就搖晃了幾下,無數的松針就宛如雪花般簌簌而落,甚至有不少都主動往她的身上掉。
聞松月趕緊把?外套脫了下來,盛了不少的松針。
還有很多沒盛到的松針都掉落在地。聞松月想?了想?,對這棵樹輕聲道:“謝謝你?,我用不了這麼多,這些就夠了。”
沉默的松樹用松針來作為了回應。
松針自聞松月的臉龐劃過,帶來了一陣癢意。而散落一地的松針已悄無聲息地消失。
聞松月伸手,那枚松針落在了她的掌心中,她珍惜地將松針放進了口?袋裡,同時朝身後的樹林揮手告別。
再次睜開眼睛,聞松月雖然還是不太記得夢境中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但覺得心口?脹脹的,縈繞著一種久違的溫暖感覺。
她開啟口?袋,拿出?了無數根一模一樣?的翠綠松針,一邊往綠色光團身上扎去,一邊安慰它,道:“沒事的,不痛的,這些都是我的眼睛,它們會?陪著你?的。”
綠色光球乖乖地任她扎,沒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綠色刺蝟。
只有一面是沒有松針的,另一面全被扎滿了松針。
聞松月把?帶刺的那一面放在了地上,讓綠色光球再度變為黑紫霧氣的模樣?,兩邊垂下些許黑紫霧氣盡可?能?地將它底盤下的那些松針隱藏起來。
綠色光球聽話照做,很快就攜帶著無數松針朝深處爬去。
聞松月目送著那一團黑紫霧氣鑽進了黑暗中,藏在口?袋中的雙手早已緊攥成?拳。她一遍遍低聲重複,道:“……沒事的,一定可?以成?功的。”
“不要慌,大家都在等我,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一定。
……
聞松月看不見裡面的情況,但透過那無數根松針,竟然莫名地連線上了一根又一根的眼睛。
雖然看不太真切,但夠用了。
聞松月透過那一雙雙眼睛模糊地感知?著周圍的情況,心驚膽戰地操縱著綠色光球移動到了最靠牆的位置,慢慢地爬進了神像的範圍內。
她們已經來到了最後的階段,即將面臨的,也是最後的考驗——如何從這尊神像眼皮子底下把?那堆鑰匙一把?帶走。
一根根松針在無聲間崩裂開來,化為灰燼。
隨著綠色光球靠得越來越近,越來越多的松針承受不住這種巨大的壓力,崩裂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等真的到達神像腳下的時候,聞松月也只剩下了最後三顆眼睛。
她的渾身都在發?抖,臉色早已慘白如紙,大顆大顆的鮮血爭先恐後地自她緊閉的眼角中鑽了出?來,幾乎打溼了她整個衣襟。
雙眼痛得像是同時被無數根細密的針不間斷地狠狠刺著,聞松月咬緊了下唇,強忍著不發?出?一聲痛呼。
快了,馬上就要碰到鑰匙了。
終於,綠色光團完全包裹住了那堆用紅繩綁起來的鑰匙時,僅剩的松針死死地勾著鑰匙的總圈,帶著它一起朝來時的路趕去。
……快一點,再快一點!
聞松月想?嘶吼,想?尖叫……甚至想?摧毀面前看到的一切存在。
她清楚的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在發?生著變化。
她跟之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