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絡腮鬍踉踉蹌蹌地追了出來,肚子上的傷口還往外滲著淡藍色的血液。來到了客廳之後,他本就龐大的身軀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開始蔓延,觸手的數量迅速增長,他的頭很快便抵到了天花板。
巨大的章魚頭上有著無數的複眼,而此時此刻,那些眼睛都直勾勾的盯著底下的少女,同時朝她伸出了無數的觸手。
少女卻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看著讓人格外火大,她歪了下頭,嘴巴張合。絡腮鬍看得清清楚楚,那分明是個“垃圾”的口型。
他越發憤怒,驅使著觸手衝了過去。
聞松月卻輕盈地像是一片羽毛般跳了起來,躲開觸手朝旁跑去。
觸手不依不饒地追了上去,卻根本碰不到她絲毫,反而被聞松月帶著像是隻喪家之犬般在客廳中亂轉。
噼裡啪啦的聲響不絕於耳,觸手碰不到聞松月,反而惱怒地將面前所有的阻礙都掃清了。
聞松月笑顏越發明媚,身後是死命追逐著的無數觸手,而旁邊也沒有更多的物品來讓她來做遮擋了——不過這正是她想要的。
終於,聞松月被逼入了死角,她聽到身後傳來了絡腮鬍張揚的獰笑聲,卻轉過了身,靜靜等待著觸手的來臨。
就在觸手即將碰到她的剎那,聞松月猛然俯下了身,一個滑鏟自縫隙中鑽了出去,又朝前方奔去。
觸手想都沒想,立馬追了上去,狠狠地朝聞松月的方向砸了下去。
待絡腮鬍看清他砸的方向是什麼東西時,已經晚了。
轟隆一聲,櫃子四分五裂,上面的東西都掉落了一地。
聞松月笑著從那堆垃圾中跳了過去,吹了個口哨:“我還以為你挺寶貝這櫃子的,怎麼自己動手砸了呀?”
絡腮鬍卻沒有像被聞松月激怒那般,反而緊張地揮舞著觸手撲了過來——目標也不是她,而是那地上的一攤東西。
聞松月也不管他在做什麼,而是慢悠悠地朝門的方向走去,一把推開了門。
此時,時間已來到了十一點。
距離十二點,只剩下一個小時了。
夜風寒涼,緩緩驅散了聞松月剛剛戰鬥過的燥意。
她姿態悠閒地依靠著門框,平復著呼吸,同時看著絡腮鬍將那堆雜物小心翼翼收攏成了一團藏在了自己的身後。
終於,絡腮鬍收拾好了,想起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惡狠狠地道:“你不要想著進來了,我不會再讓你進屋了!”
說著,絡腮鬍把大部分觸手伸了出去,逼著聞松月後退一步離開了大門。不僅如此,他還用觸手形成了一張黏膩的觸手網,安置在了門後。
聞松月莫名覺得好笑。明明想關門又不敢關,還用觸手防著她,真的挺搞笑的。
她搖頭道:“你放心,我不會進去的。”
絡腮鬍陰冷的聲音隔著觸手傳了過來:“你一會兒就是哭著求我,我也絕不會讓你進來。”
“我要看著你是怎麼死的。”絡腮鬍聲音中滿是惡毒,“你可能不知道之前的人都是怎麼死的,都被她大卸八塊,連具全屍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