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被打得傷痕累累,那妃子拿太后的性命要挾她,年幼的蕭姿儀根本就不敢說,只能咬牙忍下。
她背後的傷也是因為被虐待才有的,所以她特地紋了一朵牡丹在背上。
身上的傷痕可以被掩蓋,心裡的傷痛卻不是可以輕易消失的。
李太后為此一直愧疚,生下蕭鈺後日子才好起來,她升了位份才努力將蕭姿儀要了回來,但是蕭姿儀卻從此性情大變。
所以後來無論蕭姿儀如何跋扈太后都不曾責怪過她。
她只是受夠了被人欺凌的日子。
只有豎起高高的刺才能保護自己。
“那太后是允了郡主的話了?”
“她求了這好幾日,哀家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了,罷了,反正任嚴已死,追究這些也無用,這些年哀家對他已經仁至義盡。”
她和蕭鈺能有今日的地位任嚴也是出過力的,這些年任嚴也沒少孝敬她。
這也是太后不喜歡徐則安的原因。
但是比起任嚴,當然是女兒更重要。
一旁的另一位姑姑笑著打趣道:“太后之前不是還說徐則安贅婿出身上不了檯面,如今倒是要給他二品官職了。”
下午蕭姿儀說了不少徐則安的好話,李太后現在完全又是另一副態度。
“英雄不問出身,也算是個有才的年輕人,做個二品官也做得。”
“滿朝堂看過去,像他那般年輕的二品官員可沒有,太后不擔心他被人針對嗎?”
“若是坐不穩那個位置,那就是他自己無能了,沒這個命也怪不了哀家。”
“她今日還提起要嫁給徐則安,哀家又想起了從前的事,上一個姓顧的什麼都沒給她,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哀家真是怕她重蹈覆轍。”
“徐則安和那姓顧的還是不一樣的,郡主一直孤身一人想必也是覺得孤單了,有個人陪伴總歸是好事。”
“也是,比起上一個姓顧的,這個還算是不錯了,唉,她就是來克哀家的,淨選些不正常的男人,要她找個乖巧的駙馬像是要了她的命。”
“不如等他進京了太后召進宮來見見?”
“也好,你去跟皇帝說一聲。”
晚上蕭鈺在批摺子,身邊的宦官稟報:“陛下,太后鬆口了,說徐則安的事由陛下自己決定,做個二品官也是可以的。”
蕭鈺頓了頓:“為何突然改口,是何緣由?”
“今日郡主在壽康宮待了一下午,用了晚膳才離開。”
“知道了,下去吧。”
蕭鈺握筆的手緊了緊,眼神陰沉地將手中的筆捏斷了。
是了,一直都是這樣。
蕭姿儀和蕭瑾的話比他份量重一千倍。
他做的再好也是無用的。
蕭鈺看著空曠的大殿,心想自己當初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
也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該坐上這個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