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淅瀝。
葉鴻威撐傘穿過重重走廊,來到茶室外的石徑時,定遠侯府的人正好在。
雨幕裡,陸繼廉一如白日,跪姿挺直。
淋了一整日的雨,他整個人蒼白而又憔悴,溼透的衣服緊貼在身上,越發襯得他身形清瘦。
小廝舉著傘,不停勸說:“長公子,您已經在雨裡跪了一整日了,不能再跪了!您若再跪下去,身子會受不住的!不到十日,您就要參加殿試了,若是此刻病倒了,您的殿試可怎麼辦呀?”
陸繼廉蒼白的唇動了動:“父親也同你一樣,關心的只是幾日後的殿試麼?”
小廝回道:“侯爺自然是心疼您,也擔心殿試的。畢竟您是陸家的少主,未來的家主,又是今年會試的會元。長公子,您快起來吧,您真的不能繼續跪了。”
說著,小廝扶上陸繼廉的手臂,想將人扶起來。
卻不料,陸繼廉抬手,用蒼白且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小廝的手掰開:“不必扶我。”
小廝急得快哭了:“長公子,山間的雨寒氣這麼重,您又淋上一整日,可怎麼吃得消啊?為了個葉姑娘,您至於麼?等您考上狀元,正式入朝為官,再成為陸家家主,什麼樣的女子得不到啊?”
家主?
狀元?
每一個詞,都像根刺,一遍又一遍用力扎入陸繼廉心裡。
除了這些身份,他就不能是他自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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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終於動了動:“我的事,也是你個下人該管的麼?掌嘴。”
小廝紅了眼,抬手朝自己右臉扇了一耳光:“奴才不該多嘴,可奴才心疼長公子。”
陸繼廉啞聲:“再掌嘴。”
小廝舉著冰涼的手,對著自己的左右臉不停扇耳光。
片刻後,陸繼廉才開口:“夠了。”
小廝哽咽:“長公子……”
陸繼廉抬頭望著雨幕,用嘶啞的聲音道:“我不認為,我對父親說的那些話有錯。將我的話,盡數轉告給父親。”
小廝抹了把火辣辣的臉:“是……”
院子裡,又只剩陸繼廉一人。
雨下了一整日,青石板被寒意浸透,涼得刺骨。
陸繼廉的膝蓋和身體,其實已經沒有太大知覺了,跪久了,似乎反而適應了。
他正要閉眼,一抹暗影當頭籠下。
他睜開微紅的眸子:“駙馬?”
葉鴻威披著墨色斗篷,舉著油紙傘,袍擺早已被青石徑兩旁草木上打溼。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陸繼廉:“陸世子這又是何必?”
陸繼廉轉了轉被凍得冰涼的眸子,低啞嗓子恢復了一絲清潤:“繼廉不才,始終以為,只有我才能與郡主相配。從前,是我過於自負,不知主動求娶。如今,我後悔了。”
葉鴻威冷淡地瞧著他:“世上沒有後悔藥,卿兒即將嫁與楚安瀾為妻,陸世子也該另尋貴女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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