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張小花跟著馬景到賬房領錢,賬房是在莊子裡另外的地方,走過去也是花了不少的時間,賬房的先生是一個年老的學究,看到馬景過來,明顯地緊皺眉頭,說:“馬屁精,你怎麼又來賬房,這月的月錢不是早領過了?難不成又是來賒欠?”
“馬屁精?”張小花聽了就想笑,這個名字還真配得上馬景,這馬景的名字念起來也神似,再想想馬景平日的作為,還真有點馬屁精的潛質,不過,自己來這麼久,怎麼沒聽別人叫過?
馬屁精這名字以前是被人常叫的,後來這莊中的小廝換過一茬,知曉的人也少了,叫的自然不多,平日馬景來賬房,這賬房的先生這麼叫,還覺得親切,如今後面跟著個新來的小弟,這馬景的臉上就有些紅了,連忙上前說:“看童先生說的,我馬景雖然不才,也不至於總是三番五次的來賬房賒欠吧,能來賒欠的都是生活上有困難的,小子這才來是帶新來的兄弟支取月錢罷了,你老人家就不要老盯著我了。”
童老先生嘟囔著說:“說的沒錯,三番五次是沒有,每年總也得來上七八次。”
然後,轉眼看向張小花,說:“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這次來賬房是要全部支取,還是支取一部分?”
張小花趕緊上前,恭敬的說:“童老先生,我叫張小花,我剛來一個月,月錢也不多,就全部支取出來吧。”
童老先生看著張小花,不放心的說:“全部給你沒關係,本就是你的錢,不過,你小子要注意,不要瞎胡花錢。”說完,眼神瞟向馬景。
那馬景似乎是注意到了童老先生的目光,立時抬頭望向賬房的房頂,研究起房頂上繪製的那朵大牡丹花。
張小花低眉順眼說:“您放心,童老先生,我想先把錢交給我二哥,看他是否有使用,然後讓二哥想法子給家中的爹孃捎回去。”
童老先生一聽,很高興,說:“你很好,是好孩子,不像一些人,老拿了自己辛苦掙的錢,學別人風花雪月,結果,附庸風雅沒得半分,卻落了一身的毛病。”
馬景的臉更紅了,也更加聚精會神的研究了。
支取的手續其實很簡單,就是對照名冊,畫個押或按個指印,因為張小花是第一次來,還得留下一個指印,不多時張小花就辦好了,小心的把自己生平賺的第一筆銀子小心的揣在懷中,張小花才告辭童老先生,童老先生倒是很喜歡張小花的樣子,沒少跟他說這兒說那兒的,就像是跟自己的孫子般親切,看到張小花出來,馬景的研究大計也告一段落,拉起張小花一溜煙的走了,留下童老先生張張嘴,沒說出的話又咽下肚子。
不過,等童老先生轉身,卻突然又停下身來,嘴裡說:“不對呀,張小花的月錢怎麼會比馬屁精的多?剛才怎麼沒注意到?不會是管事寫錯了吧。”
隨後,童老先生又恢復了正常,慢慢的踱步走進屋裡,心裡說:“管事寫錯了,也不干我的事,反正我是按照寫的給張小花支取的,這孩子看起來聽不錯,多領了就多領了,誰讓你們寫錯呢?”
這些自然是張小花和馬景所不知道的,他們正往山莊外走。
張小花上次進莊,是坐的馬車,從一個很大的偏門進來的,而這賬房卻不是在那條路上,馬景帶他走的路,他是不知道的,其實就是還是從原來的路出去,估計張小花也是不明白的,這賬房離偏門卻是不遠,兩人不多時就走到了門前,這偏門依然有護衛把守著,估計是馬景走的多了,那護衛也不刁難,雖然馬景很想跟人家套套近乎,可人家生人勿近的樣子,也讓他明白自己還是遠遠的好,張小花雖然是第一次出莊子,不過,他在莊子的名冊上已經有了記錄,所以自然有另外的一套手續,也是很快就辦妥,兩人各領一個腰牌,兩個腰牌有細微的區別,只不過,馬景沒有去注意,張小花就更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