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不知該如何應付。
她倒是沒想過,瓊詩竟是在這般時候悲痛欲絕了。
聽著從瓊詩口中傳出的聲音,許昭平一時也覺得心如刀絞,坐立難安。
可此刻她也拿不定主意,是站出身安慰好,還是就在一旁站著,僅是做個看客。
大太監見君王立在原地半晌沒動,便很快的挪到了梁瓊詩的身後,“娘娘,何苦呢?”
“何苦?”梁瓊詩依舊把背留給大太監,“公公不是宮婦,自是不知宮婦的苦楚!試想夜夜孤枕,如何不苦?”
“不知娘娘此意為何?”大太監愈發覺得摸不透眼前這位娘娘的心思了,聖上關心則亂,看不出娘娘是在做戲。可他看得出娘娘在做戲了也沒什麼意思,因為他著實是猜不透娘娘此刻所為是何意。
“自是……”梁瓊詩忽地調高了嗓子,又一下沉下去,格外的神秘,“大公公,你且命這殿內除您外的公公通通退下去。”
“是……”大太監瞥了眼跟在他身後的心腹,示意他下去後,隨即衝著梁瓊詩一躬身,“已是退下了。”
“那……”梁瓊詩猛地往後退了一步,“公公你且關上門。”
“是。”大太監順著梁瓊詩的意思,把殿門合上,而後立在君王身側。
停到了關門的聲響,梁瓊詩立即對著門譏笑道,“世人皆道著宮廷甚好!帝后甚好!殊不知,這是美人冢,是蛇蠍窩!更不知聖上有疾,罪在子醜。”
“……”
許昭平聽著梁瓊詩的話,心底先是極悲,後卻是大喜。
尋常人或是聽不出話中的意思,以為瓊詩在辱罵皇家,其實不過是在說著她許昭平作為君王,實不是女子的良配。
說宮中勾心鬥角,雖不雅,卻還算是實至名歸,可最後那‘聖上有疾’著實是讓許昭平開了眼界。
那香自是不會讓聞者覺得‘聖上有疾’,唯一的解釋只能是,瓊詩是故意言之。
至於目的,許昭平瞧著梁瓊詩淡笑不語。
大太監站在許昭平身側半晌未敢吭聲,待到瞧見君王臉上浮了幾分笑意,才微微抬著袖口抹了抹額間的汗,眼前這位主子若不是依仗著聖上喜歡,剛剛那話便是夠拉下去千百次了。
“娘娘慎言呀!”大太監沉了口氣,慢慢的挪到梁瓊詩身後,躬了躬身。
“公公莫慌。”梁瓊詩聽到腳步聲,便轉過身把懷中的卷軸隨意拉出了兩個拋到地上,“這兩位便是本後選的妃。”
“這……”大太監盯著滾落在地上的卷軸,半晌未有動作,這般選妃著實是太過於草率。
“公公可知何為天命?”梁瓊詩見大太監只給了個單音,便知自己此舉過於大膽,卻也為畏懼,反是成竹在胸。
“老奴不知。”大太監雖是隱隱約約知曉了梁瓊詩的意思卻也不敢妄加評論。
“此即是天命。”梁瓊詩笑著隨意的走了幾步,絲毫不介意碰到些物件,“瓊詩身為帝后,理應為聖上分憂,奈何身有所累,瓊詩心愧之。公公深居後宮數載,定是知曉,選妃之義,除為聖上開枝散葉,重在均黨羽之權,安忠良之心,惑奸賊之魄,毀亂臣之誼。”
“是,娘娘所言皆是在理。”大太監暗暗在心底嘆了口氣,忽得覺得帝后願這般為君王算計的情誼,在這深宮中也著實難能可貴。
聽著大太監道了“在理”,梁瓊詩的步子便慢了幾分,“公公即是知曉在理,便也知選妃之事亦是燙手山芋。而聖上那捲軸,怕也是不想本後難過,是也不是?”
“娘娘所言極是。”選妃之事確實牽連甚廣。
“那勞煩公公待會再從那堆品相不足的女子中選出兩位,一同回與聖上。而後再向聖上道出本後越矩之言,求聖上將本後打入冷宮,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