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衝出了府邸,向著案發現場衝去。
沈烈沉著臉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田洪氣急敗壞道:“剛發現……就在胭脂衚衕。”
一刻鐘後。
來到了胭脂衚衕盡頭的無人處,沈烈瞧見了死狗一般吊在一棵樹上,吐著舌頭,早已經涼透了的戶部主事賈冕。
順天府的仵作正在勘察現場。
來時赤條條。
去時空無一物。
賈大人似乎早就做好了自盡的打算,除了一身華美的衣衫,全身上下什麼也沒帶,只揣著一份絕命書。
最先發現屍體的一位大嫂嚇壞了,在順天府衙役的盤問下,結結巴巴的也說不清楚。
順天府,五成兵馬司,廠衛的人云集於此。
議論紛紛中。
沈烈黑著臉走上前,從仵作手中要過那封絕命書看了看,便又低聲問道:“怎麼死的?”
仵作忙道:“回大人的話,是……自盡而亡。”
沈烈一愣,便忍不住在心中罵罵咧咧起來。
“我尼瑪!”
大意了。
這劇本看起來有些眼熟呀!
一般來說。
當官府裡出了窩案,罪行無法掩蓋的時候,就該有人跳樓,上吊,車禍,被自殺了。
最離譜的甚至還有猛砍自己十幾刀,然後自盡而亡的。
啪的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沈烈心中懊悔不迭,早怎麼沒想到這一出吶,敢情古今中外,天上地下……
這毀滅證據的伎倆都一眼啊。
此刻沈烈欲哭無淚。
如今賈冕死了,意味著常平倉大案的線索斷了,這詭譎中,他似乎嗅到了濃烈的血腥氣味。
心中凜然。
黨爭不是風花雪月,而是血淋淋的鬥爭。
是你死我亡!
“走!”
最後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賈冕,氣急敗壞的沈烈帶著田洪,刀十三一群人悻悻離去。
一行人回到了官衙。
幾人相顧無言,心中欲哭無淚,這下子人死賬消,案子已經查不下去了,並且又片刻後。
罵罵咧咧了一陣,幾人突然想到了什麼。
同時色變。
“不好!”
沈烈又猛的站了起來,沉聲道:“賈冕的府邸在哪兒……老田,派人盯著了麼?”
田洪忙道:“在前頭不遠,自從大人吩咐過後,田某早已派了三個校尉日夜不停,十二個時辰盯著。”
應該出不了事吧。
可是說著說著,田洪自己都沒信心了。
“走!”
意識到不妙的沈烈,趕忙帶人衝出了官廳,一群人沿著熙熙攘攘的長街向賈冕府上衝去。
心中帶著一絲不詳的預感,沈烈帶著一群手下急衝衝趕到了戶部主事賈冕府上。
看著那虛掩的漆黑大門。
心中又是一沉。
往周圍看了看,整個巷子裡靜悄悄的,負責盯梢的那三個錦衣衛竟已不知去向。
田洪急了,猛的拔出刀,一腳踹開門衝了進去,便在賈府的院子裡,看到了手下校尉的三具屍體。
番子,錦衣衛,幫閒蜂擁而入。
開始挨個房間搜查。
卻一無所獲。
不出預料。
除了三個錦衣衛的屍體,這賈府上下連下人,帶老弱婦孺幾十口人,在一夜之間便人間蒸發了。
就這樣消失了。
此刻烈日當空。
沈烈心中卻拔涼拔涼的,便緩步走到了屍體旁,看著那屍體上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