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呀!”
皇上看著沈烈一臉悻悻然,止不住的失笑,指著沈烈的鼻子道:“哪有自己管自己叫狗官的?
真是口不擇言!
行了。
“朕不說了,你也別動不動便撂挑子。”
於是一切便似乎回到了當年,二人初見時的畫面,隨著沈烈目光變得幽幽,而朱翊鈞也開始緬懷了起來。
那時候。
皇上微服出宮遊玩,巧遇沈烈,二人一見投緣,後來又一起逛窯子,撩頭牌,喝花酒……
那時多無憂無慮呀。
心中帶著深深的緬懷,沈烈情緒突然到了,便脫口而出:“人生若只如初見……”
話音落。
龍船上。
幾個宮女身形一顫,似乎被這局詩給迷住了,而花香,月光便那樣靜靜的流淌著。
良久。
朱翊鈞催促道:“這詩好……往下念呀!”
沈烈老臉一紅,尷尬道:“下一句,臣忘了。”
“噗嗤。”
這時。
左右服侍的美貌宮女終於憋不住,笑出了聲,而後便驚慌失措的匍匐跪地,好似鵪鶉一般瑟瑟發抖著。
朱翊鈞不以為意,灑脫道:“起來。”
這有什麼好驚慌的。
看著沈烈面紅耳赤的樣子,萬歲爺更開心了,佯怒道:“這麼好的詩,又是哪裡抄的?”
沈烈一本正經道:“夢裡。”
“哈哈哈!”
隨著萬歲爺笑的直不起腰,宮女太監的竊笑聲再次響起。
這回是湊趣。
歡笑聲平息。
朱翊鈞便又如往常一般,在這停泊在湖中間的龍船上坐下了,還脫下了靴子,給自己煽著風。
這位意氣風發的少年天子,心中或許有些百感交集,便又絮叨了起來:“你說……朕能中興大明麼?”
沈烈想了想。
面露難色。
“這……”
沈烈開始糾結要說實話麼?
經過了隆慶朝晉黨主政,大明執行了這麼多年的綏靖政策,議和苟且之後,如今軍備鬆懈,邊鎮糜爛,軍戶大量逃亡。
九邊形同虛設。
黨爭四起。
資本失控。
而北方韃靼,瓦剌,關外女真各部,西北,東瀛,還有西南方那些土司都養的那麼肥了。
這些反賊一個比一個實力強大,而張居正,戚繼光主導的軍事改革尚未完成,大明面臨著前所未有的軍事壓力。
沈烈心說,這可都是你爺爺,還有你爹給你留下的爛攤子,可真是怨不了別人。
能怪別人麼?
在晉黨主政,如此短暫的時間裡,給大明王朝造成的破壞,無疑是十分驚人的!
晉黨摧毀了這個盛世王朝的精氣神。
可在沈烈的認知裡,一般來說,當一個王朝到了這種四面楚歌的時候,新政不太可能成功。
唯一的出路便是對外戰爭!
打贏了。
開疆裂土不說,還可以用一次次勝利鼓舞人心,在戰爭中撈取足夠的利潤,則帝國多半可以續命百年。
若打輸了。
沈烈想起了這位爺晚年打過的薩爾滸之戰。
那便是一了百了。
見沈烈面色為難,一臉糾結的樣子。
萬歲爺微微錯愕,便不由自主的羞怒道:“混賬,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話哄哄朕麼!”
這還要猶豫?
誇一誇朕。
說朕英明神武是有多難?
“哎?”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