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頁

孟稻兒忽然想起他說過的「在你面前,我只是一個喜歡你的男人」,忽感到一陣虛然,山匪不過是外人貼給他的標籤,這世間,佔山為王的人又何止他?更何況,聽他所言,成為山匪似是迫不得已。

優美的山歌一段接一段,柴火加了一次又一次,跳舞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

晚膳時,孟稻兒聽聞同桌的一個女人所言,飛魚臺上女人基本不下山,阿昨和阿今姐妹今日不過才是第一次下山,估計以後她們都不會再出去。

看上去,大家似乎並沒什麼遺憾,就好像她們什麼都不缺,也沒想過要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樂安天命,又自得其所。

跳到最後,她忽然有點入鄉隨俗了,就好像被大家的逍遙快活感染,她漸漸地忘了上飛魚臺的原因,不知不覺地忘了明天的煩惱……

第二天,孟稻兒在鳥叫聲中醒來,屋裡還很黑,掀開簾帳,發現天才灰濛濛亮,忽地,她想起昨夜的夢——

在府衙門前,眼看著祝鶴回越上馬背,她不顧一切地張開雙臂,攔到他的馬前,著急地說道:「鶴哥哥別去,飛魚臺危險,你不能去!那龍潭虎穴去不得,譚大哥已佈下埋伏,只等你自投羅網。你想要的情報,我會一一寫下來;山裡的情況,我都已記下。」

「你想嫁給譚臨滄?我二人已有婚約,他是知道的,卻還無賴地糾纏妄想與你先洞房後成親,看我這就去將他的匪窩一把燒盡!小孟等我回來。」

祝知州不聽勸,說完便調轉馬頭,駕的一聲,他和喬擇鄰的駿馬便朝西城門的方向飛奔而去……

孟稻兒搖搖頭,在夢中,她居然將祝知州理所當然地當作鶴哥哥,真夠荒謬。

簾州城府衙的後院裡,祝鶴回也差不多同一時間裡醒過來。

他在床上愣了許久,方才的夢還歷歷在目,這一次越發地離奇,彷彿是上一個夢的前傳,他和孟稻兒不只有了婚約,中途居然還跑出圖謀不軌的譚臨滄要搶親。

畫面要多逼真有多逼真。

就在他騎馬準備去火燒飛魚臺時,孟稻兒像是不要命一樣,倏地攔到他的馬前,說飛魚臺去不得,譚臨滄已佈下埋伏,只等他自投羅網,情報她已經帶回云云……

她的表情,不安中帶著懼怕,急切中交雜著擔憂。

身處兩地的二人,都不禁搖頭輕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真是不假。」

昨夜,祝鶴回仍舊伏案研究飛魚臺的卷宗到深夜,他正看到譚臨滄的身世,忽被求見的府吏打斷,便令小廝傳。

「大人,方才守衛呈來一份信函,是飛魚臺的人送來的,屬下不敢耽擱。」府吏躬身,將那信筒往前遞。

祝鶴回手心朝上勾了勾,廝兒便接過府吏手中的信筒,畢恭畢敬地遞給他。

拆開一看,見是一份邀請函,看完後他定神思索,左手拿起裝信來的小竹筒在案桌上敲了幾記,心中揣測著譚臨滄打的什麼主意,府吏告退後,他又命令小廝:「你也歇去罷,明日通知喬護衛辰初來見我。」

府吏和小廝都下去之後,祝鶴回推斷了一番——

根據卷宗記錄看來,飛魚台山匪的目標皆只針對過往飛魚臺下的貨船,過去十來年,除了對簾州城內一富戶成年男丁進行過幾乎滅門性的打擊,此外並沒有欺壓人民的任何記錄;且經過連日來的察訪,他發現那些山匪頗得民心,房間流傳著他們不少善跡。

依此看來,孟稻兒在夜夢中那一番警告可信度不大,且匪徒不可能一反常態,公然地叫囂知州、挑釁官府。

公事邀請排除,那麼便只剩下一個可能,便是山匪請孟稻兒上山之後,要強娶她,情急之下,她十有八九採取了自己的建議。

空口無憑,那山匪自然不會那麼輕易相信孟稻兒所言,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