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下她最想做的是看看那個自己一手調/教出來孩子是如何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
這是投資部的內部會議,投資部在易氏這個龐大的商業帝國裡雖算不上是最大的部門,卻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掌握整個易氏家族興衰命脈的關鍵,因此歷來能領導該部的都是才智超群且對易氏絕對忠誠的人。即使是前任湯瑪斯那也是在易翰謙觀察了五年以後才上位的,而現在卻交付到年輕氣盛的易燁卿手裡,對此質疑不在少數。
懷疑這是老易留下的遺命者有之,懷疑是江若塵懷柔政策者有之,不少人抱著看笑話的心態看著這兩個女人唱得這出戏。要說沒有壓力那是假的,懂事會那群老狐狸就不必談了,只說之前湯瑪斯創造的連續十三個月增長百分之三的成績就夠大小姐受得!
不說三個點對於身處非常時期的易氏即使是保持平穩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由於易家連番的變動,加之近期各類交易市場的不景氣,經濟低迷,持觀望狀態的炒家越來越多,而一向以二級市場為增長點的易氏也在逐步走向低谷。
居安思危,易家如今的當家人江若塵更是首當其衝,而做為她的枕邊人為其解憂也是義不容辭之事,更何況要守的還是她老子留下的家業。所以易大小姐一改此前吊兒郎當不著調的性子,縱然再不喜歡,也逼著自己去喜歡,去學。
也該她是易翰謙的女兒,虎父無犬女,大小姐完全遺傳了她父親的基因。
易燁卿的變化江若塵是看在眼裡疼在心上,沒有人比她更瞭解易燁卿得花了多大的努力才能在今天這個舞臺上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為了一個資料這位大小姐可以在半夜一點給她在洛杉磯的導師打上一個多鐘頭的電話,為了讓自己的語言、口齒更為流利一些,她像強迫症似的站在鏡子前,一遍一遍反覆演練。
此刻江若塵手裡拿著會議簡要,這是她來之前易燁卿的小助理塞給自己的,來時會議室的門已經關了,本想偷偷溜進去,不成想卻被人撞見。
黑燈瞎火的她也看不清那小姑娘的表情,只是噓了一聲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然後那姑娘就把這厚厚一疊的摘要交給了她。她們不知道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聽了,這些天入睡之後半小時,易燁卿一定起床準備資料,她以為她睡了,可身邊的人沒睡她又怎可能睡得著呢?
易燁卿有多少個夜沒睡,她便有多少晚沒閤眼,看著投影上不斷晃動的紅點,真的沒有想到她能講得那麼好,與第一次見到她時判若兩人。
那時她看著就是個叛逆未長成的孩子,誰會料到當初那個在高速公路上玩滑板的小鬼竟然會正兒八經地穿上套裝坐在寫字樓裡乖乖地上班,更沒想到的是這個曾經視自己為毒婦的人而今竟甘願屈居在自己的身下,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場美夢叫人不敢相信是真的,但它們又是這麼真實的存在……
愈是全神貫注地聽,愈是覺得慶幸,若易燁卿不是自己的愛人而是敵人,絕對是最難纏的對手。
只是今時今日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不僅是因為她們之間關係的轉變,更是因為彼此靈魂的契合,叫她無法與這人為敵。
會議大概持續了三個多小時,此間幾乎沒人離開會場,當然不是易大小姐一個人講,間或她也會請人上去分享典型案例,只是整個會議的節奏都被易燁卿牢牢控制著,進度也恰到好處,參加大小會議無數的江若塵一點都不覺得乏味,不僅如此她兩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臺上那人的一舉一動,似要將她的影像都刻在心裡,好幾次忍著想要為她鼓掌的衝動,以至於到最後那如山洪一樣的掌聲響起她依然猶如在夢境一般,渾然不覺自己所在的角落何時已成為了目光聚集的焦點。
那一刻思緒翻飛,一抬眼便對上了易大小姐的眸子,剎那間江若塵的腦袋裡一片空白,兩手心發汗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