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守一定定的看著這個短髮青年。
諸伏景光則是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也同樣看著外守一,“這麼說的話,十五年過去,你也沒有去看過一次有裡嗎?”
外守一忽然愣住。
“如果有裡是按照你想的那樣,是被我的父親或者家裡的其他人藏起來,並且還活著的話。”短髮青年眼睛一眨不眨,“當時下葬有裡的墓,你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嗎?”
在一個失去女兒的父親面前,用這樣的理由攻擊他,並不是諸伏景光的作風,他的過去讓他的性格里染上了溫柔的顏色,並不會刻意說出這樣會傷人的話語,而且話題之中的另一個女孩子,還是他幼年時期的好友。
但是,眼前的人是不一樣的,不管他多麼不想要承認,對殺害他父母的兇手,而且現在還是這幅死不悔改的模樣,他實在無法抱有歉意。
況且他也有事情想要跟這個人說,拖得太久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能做個了斷就應該果斷一些。
諸伏景光不去管外守一無措到臉部肌肉都在抽動的表情,“其實,最近我又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在有裡突然發病之前。”青年站起身,“有裡有跟我說她跟爸爸吵架了。”
外守一順著青年站起身的姿勢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裡有著灼人的恨意。
但是諸伏景光沒有在意這些,他只是抿了下嘴唇,將之後的話語繼續說了出來,“不過,她在之後又說了,在郊遊結束之後,回家就跟爸爸好好道歉的。”
“什……什……”
青年嘆了一口氣,“有裡在哪裡,你其實比我清楚太多了。”
外守一的眼睛眨了眨,耳邊絮絮叨叨的話語終究凝結成了女兒的輕聲撒嬌,但是下一秒,又是對方弱弱的哭泣聲,那孩子在責怪他。
責怪他因為自己的私慾而傷害了幫助過她的老師,傷害了老師的家人,更傷害了跟她一起玩的好友。
“不,什麼……有裡,我不是!我的錯……我錯……”
男人的情緒在一瞬間崩潰,他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蹲下去,不住地用腦袋去磕桌角,諸伏景光眼疾手快地快步繞過桌子,然後一把拉住了男人的肩膀,用力試圖阻止男人的動作。
下一秒審訊室的門也被從外開啟,兩名警員快速的跑進來,然後接手了額頭已經磕碰出血的外守一,順便隔開了諸伏景光,動作熟練地將人壓制住。
顯然對於壓制犯人這種事情已經做得習慣了。
諸伏景光皺起眉站在一邊,並沒有要求有什麼參與感,他剛剛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另外房間的警官們也應該已經聽到了,能不能作為有效證詞另外說,最起碼保底一個關起來療養是跑不掉的。
降谷零沒有進審訊室,其他人也沒有。
金髮青年只是站在門外,微微下垂的藍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家幼馴染,他看到諸伏景光站在燈光下,垂著眼睛看著外守一被警員控制住之後又扶起來帶著離開。
那人的嘴巴里還在唸叨著破碎不堪的話,脊背彎折,臉上也佈滿了淚水,他被帶著往外走的時候,還試圖轉過身去,應該是想看諸伏景光。
但是兩名正直壯年時期的警員力氣很大,一直壓制著他,他也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
松田陣平雙手插著褲子口袋,一條腿還向後彎折蹬著牆壁,捲髮青年身上有一種痞感,在那個個頭並不高的男人從他面前過去的時候,那雙黑曜石一樣的眼睛也如同鷹隼一樣盯著對方。
不過他也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因為看這人的樣子,分明就是已經壞掉了,從心到身體,完完全全的都壞掉了。
日向現坐在走廊的金屬椅子上,也同樣看著外守一被帶走,隨後微微歪了歪頭,一雙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