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都在看到了燈光的一瞬間,立刻丟開仇怨,動作整齊劃一到像是排演了無數遍一樣,扭頭就跑。
雖然剛剛打架用掉了很多力氣,不過用瞬間的爆發力短暫的跑出教官的視野還是可以的,至於之後,當然就是藉著夜色的掩護回去了。
日向現還蹲在樹上,他要是現在從樹上跳下去的話,就太惹眼了。
那位舉著手電筒的教官在追了兩步之後就沒有繼續追了,只是站到剛剛兩個人打架的地方四下看了看,沒怎麼意外的看到了被踩踏出了痕跡的草坪,手電筒的強光晃來晃去的。
“今年的小崽子。”他看到了那兩個在這裡扎堆的人身上穿的是警校的校服。
雖然說警校裡規定是說學生之間不可以私下鬥毆,彼此可以動手的唯一情況就是在教官的眼皮子底下在體術課的對練中,但是總還是有刺頭不聽話。
這群能夠進入警校的年輕人都是警界的未來,年輕人也難免會有衝動,熱血上頭的時候,只要不是太過分不是放在明面上的,有的私下裡的小衝突作為教官也不怎麼會管。
手電筒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日向現覺得自己也是時候離開了,他的兩個支線任務都還沒有完成呢,於是他身子輕盈的從櫻花樹上跳下,將只到腰部的斗篷拉起來,整個人就如同一隻輕盈的貓咪一樣,沒幾步就消失在了這片櫻花飛舞的地方。
此刻的宿舍樓還是安靜的,安靜到連同走廊的盡頭懸掛在牆壁上的小型鐘錶走動的滴答聲都能讓人不適。
日向現沒有立刻翻窗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先到了降谷零的宿舍外頭,如果剛剛的那位教官就在樓下面,只要他用他的手電筒往二樓高度的牆壁上一照,就可以看到一個穿著小斗篷的怪人正以一種十分極限的姿態蹲在二樓某個窗戶的窗沿上。
頂多只有拇指的指甲蓋那樣的空餘地方,這個怪人卻沒有一點勉強的感覺。
降谷零的房間裡有輕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過了沒一會兒,那點窸窸窣窣的聲音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輕輕的門被開啟再次被關上的聲音。
日向現沒有立刻離開,為了不讓降谷零察覺,他於是換了隔壁宿舍的窗沿繼續蹲著,等待了大概有三十多分鐘的時間,降谷零的宿舍才再次傳來了動靜,沒一會兒這點動靜也就消失了。
他又在原地等待了幾分鐘,再次身姿靈巧的沿著窗沿極速穿行,身後的小斗篷幾乎要飄飛起來。
他這次來的是松田陣平的窗戶外,手指在窗戶玻璃上輕輕挪動了一下,感受到手下細微的阻力,日向現知道這是窗戶被鎖上了。
而與此同時,正躺在床上剛剛進入睡眠空間的黑色捲髮青年忽的睜開了眼睛。
他在黑暗之中坐起身,只覺得背脊一陣發毛,下意識的轉過身,於是他看到了不知道何時已經大開的窗戶。
窗簾被吹動,有一個人影,上半身有些臃腫,下半身卻修長纖細,他的手臂張開,手裡拿著一扇窗戶,此刻正靜靜地站在窗臺邊。
窗戶外的光線不足以讓他看清楚這個人影的面部特徵。
窗戶?
松田陣平:“……??”
“你……嘶。”松田陣平一開口就扯到了嘴角的傷口,加上掉了一顆假牙,說話也稍微有些漏風。
人影沒有說話,松田陣平心裡警惕地直打鼓,心裡已經開始打起了底稿應該怎麼應對現在的狀況。
不管怎麼說,大半夜的拆了他的窗戶跑進來的,絕對不會只是想偷窗戶這麼簡單!
所以他應該一邊制服眼前的傢伙,然後鬧出動靜……
日向現眨了眨眼睛。
松田陣平只覺得眼前舉著玻璃窗戶的人的身影好像在一瞬間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