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橙又歸他管了。
大華啥都不敢問,啥話都不敢多說,唯恐公司高層後悔再收回成命,趕緊拾掇好一切,不要命地投入到上官橙的星途大業中。這回他學了個乖,對上官橙絕對地服從,絕對地兢兢業業,打死都不帶多說半句廢話,打死都不帶賤嘴的……高低得把上官姑奶奶和她那位想一出是一出今兒當經紀人明兒就玩失蹤的“大金主”給伺候好了。
和上官橙的一班人馬坐著保姆車往片場奔的路上,大華忍不住心裡犯嘀咕。他偷眼兒瞥了瞥上官橙的側臉,心說怎麼感覺哪兒不一樣了呢?難道是失憶造成的?又或者是這段日子被愛情滋潤的?艾瑪,可不敢賤嘴問啊!保不齊晴姐知道了又要找我的麻煩啊!而且,話說上官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氣質有點兒……唔,怎麼形容呢?這叫凜然不可侵犯吧?
上官橙捧著劇本看了幾行,心裡就不好受了。
原因無他。只因今天試鏡這個場景是她拜見武皇陛下的情景,而在拜見之後,太平會突然出現,還有一番對話……這和當年的種種何其相似?
上官橙心痛難抑,放下了劇本,她看不下去了。
“橙姐!喝水嗎?”顏控裴小玉面對賞心悅目的美人,各種有積極性。
她自始至終全神貫注於上官橙的一舉一動,只覺得“橙姐做什麼都美!怎麼能這麼好看!我好幸運當了她的助理!哎呀我的天啊我的心都要化了!”
上官橙正垂著頭盯著膝蓋上的劇本發呆,冷不防眼前出現一瓶礦泉水,她側過頭對上了裴小玉的星星眼。
上官橙愣忡幾秒。
這是她的助理,她知道;她還知道,這個裴小玉曾經是文晴的助理。
長出一口氣:為什麼時時刻刻都會想起文晴。不,是想起太平。
上官橙勉強勾起嘴角,回了裴小玉一個微笑:“謝謝!我現在不渴。”
裴小玉登時失神在她的笑容中,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了半天,又使勁兒舔了舔嘴唇,才好歹控制著沒讓口水流出來,腦袋瓜兒裡只有兩個碩大的字:好美。
上官橙看到她失神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好笑。她知道自己的容顏出眾,前世早就見多了這樣的目光,還有那些豔羨的、嫉妒的甚至貪婪的目光。上官橙的身體和自己的幾無差別,加之這些天來與這副身體的磨合,她知道自己如今從內而外早已經沒了“上官橙”的痕跡,全然是上官婉兒本尊了。
還了那個痴迷她的女孩子一個善意的笑容,上官橙再次沉入自己的世界中。
如果她已經把“上官橙”改造成了上官婉兒,那麼她能把文晴改造成李令月嗎?
文瀾說過,如今的文晴,並不知道她自己前世的身份,她只是文晴,大大咧咧又重情重義的文晴。
這樣的文晴,根本不是上官橙所熟悉的那個愛人,太平她根本不是這樣的。
於是上官橙不由得懷疑,她忍不住問文瀾怎麼就這樣肯定。
她記得清楚,文瀾當時很驕傲地昂著頭,特自豪地對她說:“你以為親媽是白當的嗎?”
可上官橙還是懷疑,親媽不白當,難道她這個前世的愛人就是白當的嗎?
文瀾這才老神在在地告訴她關於文晴從小就總是夢見自己出現在她的夢中,還彆著那根簪子。
上官橙此刻才明白,何以之前文瀾會突然質問自己前世那個關於玉簪的“謊話”,也終於相信今天的文晴就是前世的太平。
一想到那根玉簪此刻就在文晴家裡,上官橙就禁不住心跳加速,她好想……讓她的月重新替她別上那根簪子。
可,她的月還是她的月嗎?
上官橙放在劇本上的手掌輕輕地滑向右側的褲兜,緩緩地、不著痕跡地摩挲褲料下凸起的長方形痕跡。那是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