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覺到,蘇瑪的目光一直在審視著他,沒有片刻離開過他的身上。
他怕極了,不敢說話,不敢動。
甚至連叫一聲姑奶奶都不敢。
氣氛一度凝滯,讓人窒息。
蘇瑪伸出來的手,在半空中揮舞了幾下,又慢慢地收了回去。
“你膽子很小,比老鼠膽子大不了多少。我想,你一定不敢在我面前耍什麼花招。當然,你儘可以耍,等我發現,我才不管你姓蘇還是姓,和我有沒有血緣關係。
蘇瑪的手中,冤魂不少,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蘇瑪說完之後,徑直拄著柺杖走了。
“我坐了一天一夜火車,累得慌,我先歇歇。等我醒了,你把麗華的事,好好的同我說說。”
直到蘇瑪消失在內院之中,蘇一白依舊不敢起身。
他又默默地跪了有十來分鐘,這才慢慢地爬了起來。這個時候,他的膝蓋已經完全麻木了。
他的心情十分的複雜,隱隱透著一絲小雀躍。
這一關,是算過去了嗎?
因為他表現得膽小,蘇瑪又自恃而驕傲,所以,她料定他不敢動歪心思,他才能險之又險地矇混過關啊。
蘇一白回房,換掉了被汗浸溼的秋衣秋褲,又重新洗了把臉,把接下來想說的話,全都想了個遍,確認無誤了之後,又做了些安排,這才靠在床頭歪著小憩了一會兒。
蘇瑪睡到晚飯時分才醒。
在蘇瑪醒之前,一直跟著侍候她的兩名年輕女人,已經過來問過蘇一白了。
蘇一白照原定計劃,一口咬定蘇麗華的手是因為徐家人要討交待,蘇一白安排蘇麗華潛逃,然後不知道從哪走漏了風聲,被徐衛國堵了個正著,然後……他們得到訊息趕過去的時候,蘇麗華一身是血的躺在碼頭上,雙手已經沒了,臉也被劃了,腦袋也被撞得血淋淋的。
這樣的故事,無諦於讓蘇瑪有一種同病相憐的代入感。
第六百九十章 不冤枉
蘇一白這精心編織的謊言,顯然是入了蘇瑪的心。
蘇瑪聽完之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沒本事,就別去招惹人。不然,結果不是人人都可以承受的。”
蘇一白忙不迭地點頭,“是是是。麗華就是太驕縱了。”
“她已經受到懲罰了。可是她姓蘇。我不管過往恩怨,是是非非,我想討的公道卻必須要問徐家人討。
春兒,夏兒,讓你們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蘇一白渾身一震,就這一會兒工夫,蘇瑪的人竟然已經去查過了,可他竟然半點不知情。她們怎麼出去的的,怎麼回來的,都沒有任何人來通知過他蘇一白!
蘇瑪今天剛到京城,進蘇家不過三四個小時,就把他蘇一白變成了聾子瞎子,對於這進進出出的事,竟然一點風吹草動也不知道?
這是什麼手腕?還是蘇瑪積威懾人?
蘇一白不敢細想,只是做出畢恭畢敬的樣子,耳朵高高的豎了起來。
春兒先回話,“回姑奶奶的話,軍區大院中確實有一戶姓徐的軍戶,而且身分顯赫,徐天來是十一軍區京城所屬的集團軍陸軍司令部大司令員。他的兒子,叫徐衛國,配偶確實是叫林小滿,林小滿的年齡正好是20出頭。”
相比春兒的得意,夏兒就有些愁眉苦臉的。
“關於林小滿的相貌,夏兒沒打聽到。無法小像來給姑奶奶檢視印證。”
“20出頭,姓林,叫小滿。”蘇瑪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如果楊楊當年沒抱著孩子跳進火洞中,她的女兒今年恰好就是20出頭。這是巧合,還是謀算?
楊楊是1958年7月左右發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