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傳幹事鬆了口氣,根本就沒發現劉場長也暗中鬆了口氣。
賀銘章那邊得到回覆,也略略放心了些。
只要賀勝利離開了昌都,一切都好辦了。
李冰不會有被發現的危險。
賀銘章和寧良玉不會因為賀勝利的存在日夜提防。
所有的人都能恢復正常而寧靜的生活。
賀銘章讓人帶寧良玉重新做了一系列的檢查,檢查結果基本都大同小異,肝癌晚期。
所有的醫生說法都一樣,多則半年,少則三個月。
賀銘章不死心,又派人帶寧良玉去了雪山上,尋找經驗豐富的老藏醫,買了很多藥回來給寧良玉吃。
寧良玉從早到晚都在吃藥,各種各樣的藥。
保肝的,護肝的,清肝的,抑制癌細胞的。
西藥,針藥,中藥,藏藥,偏方,啥都齊全了。
寧良玉每次都是笑著把藥吃了。
她從來沒在賀銘章面前表現出任何痛苦的模樣。
只是每天晚上,賀銘章站在她房間外,聽著她痛得不停地走不停地走的腳步聲時,他也被深深的無力感吞沒。
他媽這一輩子太苦了。
遇人不淑,還壽元不長。
唯一的兒子,三十幾歲了,連個物件都沒有。
他不孝啊。
半個月後,賀銘章出院了。
然後,他就去了一趟麵粉廠。
番四十五章 出賣
賀銘章連續三天下班後都往麵粉廠跑。
寧良玉疑惑地跟著他去了一次,卻只看到賀銘章一個人站在麵粉廠門口,他足足站了大半個小時,像是在等什麼人,最後卻沒等到。
寧良玉回來之後就問李冰:“麵粉廠裡誰和銘章比較熟嗎?”
李冰想了想,腦中閃過一張圓圓的娃娃臉,心中卻暗暗地長嘆了一記。
難道賀銘章還沒有放棄,還想找羅飄雪瞭解蘇秀秀的喜好,想要橫刀奪個愛?
不是說在玉山的時候,他就已經抽手了,願意成全蘇秀秀和金吉嗎?
不止李冰這樣認為,作為當事人的羅飄雪也一直這樣認為。
所以,每天下班後,她急急地吃了飯就回宿舍去了,誰來叫也不出廠區,一直躲著賀銘章。
這一天,又有人來喊羅飄雪。
“羅飄雪,那個賀部長又來了,指名要找你。”一個手裡捧著玉米棒子的女工笑著跑進了宿舍,“人家劉備三顧茅房,連諸葛亮都能請得動,這賀部長來了四五回了,你這姓羅的小女子就恁地沒動過心?”
“劉備三顧的不是茅房,是茅廬!”羅飄雪扔掉手裡的書,白了田小小一眼。
田小小歪著頭問:“茅房不就是茅廬麼?”
“茅房怎麼會是茅廬?”
“茅草蓋的房不是叫茅廬麼?”
羅飄雪怔了怔,這才想到各地風俗習慣不盡相同,每個地方的人對於同一個東西的叫法也是不一樣的。
“我們那裡廁所也叫茅房,去廁所就叫上茅房。”羅飄雪笑著解釋了一通。
田小小這才恍然大悟,道:“難怪我說三顧茅房你臉色那麼奇怪,哈哈哈,原來你們那兒把廁所叫茅房啊。”
笑了一會兒,田小小又記起她跑來的目的,“你真不出去見見賀部長,我看他好像挺有誠意的呢。大家都覺得賀部長能看上你是你的榮幸,偏你還要拿喬,躲著不見人。
我來的時候,聽到好些女工們都在議論,說不知道她們有沒有機會,能不能把你牆角給撬翻。”
想到賀銘章的眉眼,羅飄雪神情恍惚了一瞬,隨即又用力地搖了搖頭,伸手啪啪拍著自己的臉蛋,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