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自然也沒車可開,只能步行。
剛開始沒下雪,還走得比較快。隨著積雪越來越厚,到後來就越走越慢了。
燕郊離京城直張距離都有三十多公里,開車都要大半個小時,走路回京是不現實的。
徐衛國原先想著到主道上攔輛車搭個順風車來著。
結果路上鬼影都沒有一個,更別說車了。
所以他只能往記憶中繁華一點的路段走。徐衛國從燕郊大學開始走,沿京榆大街走了三四里地,就看到了燕郊文化館的牌子。
他搓了搓凍得有些發僵的手,跺了跺腳,走到了文化館門口。
以前萬小妮的男人就在這家文化館任館長,後來肖館長死了,萬小妮也死了,館長就被秦蓮兒接任。
再然後,兇手伏法,竟然是秦蓮兒的親哥哥為妹妹鋪路,從而把罪惡之手伸向肖館長夫妻。
秦蓮兒還曾勸過她哥自首。
案子結束之後,秦蓮兒也沒有臉面再留在文化館,辭了館長的職務,離開了京城,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反正再也沒有在京城出現過了。
徐衛國要不是突然走到了文化館門口,也不會想到這樁事,想起秦蓮兒這個人。
只是有時候世界上的事就是這麼離奇。
徐衛國剛在文化館附近停下,朝著四處張望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圍著大紅色毛線圍巾的女人朝著他這方向走了過來。
第九百零六章危險物品
大冬天的,晚上十來點兒,冷清的長街上,女人用大紅色的毛線圍巾既遮了頭也遮了臉還在脖子上纏了兩圈兒,肩上揹著一個大大的旅行包,亦步亦趨地往文化館而來。
雪一直撲簌簌地下著,隔著飄而落下的雪花,視線難免受到阻礙。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圍的是一條大紅色的圍巾,徐衛國也不會注意到她。
紅色是個很鮮豔的顏色。
在冰天雪地裡十分惹眼。
女人越走越近,不一會兒就走到了離徐衛國幾米遠的地方。
看到徐衛國,她似乎也愣了一下,腳步突然就頓了一下,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徐衛國。
然後,她往後退了兩步。
她的臉完全被圍巾遮住了,只露出一個光潔的額頭和一雙眼睛。
根據額頭上的面板判斷,她的年齡應該不會太大。
那雙眼睛也有些似曾相識,在看到徐衛國的瞬間,眼裡一閃而逝的驚恐被正看向她的徐衛國捕捉到了。
雖然那一抹驚恐很快就消失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尷尬和狐疑之情,可徐衛國還是認出了她。
秦蓮兒。
她怎麼突然深夜出現在燕郊文化館附近了?
秦蓮兒有些猶豫,是趁徐衛國認出自己之前轉身走開,還是打個招呼繼續迴文化館員工宿舍?
徐衛國覺得秦蓮兒出現得太突然,秦蓮兒同樣覺得徐衛國出現的時機和地點都突然。
徐衛國觀察著秦蓮兒。
秦蓮兒也在觀察徐衛國。
兩人就這樣隔著幾米遠的距離,隔著飄揚的雪花,面對面站著,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的意思。
徐衛國這一天去了好些地方,從京城跑到燕郊,後來又走了幾十裡地,天寒地凍的,跑了這麼久卻沒有什麼收穫,他這會也正是覺得疲乏的時候,也不怎麼想搭理人。
秦蓮兒揹著鼓鼓囊囊的旅行包,那包裡裝的東西也相當有分量,站了那麼幾分鐘之後,她也有些吃不消了,所以最後,還是她主動開口跟徐衛國打了個招呼。
“徐營長,好久不見。”
徐衛國點了點頭,隨意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