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臉訓了他一通。
“爸爸…”寧墨不好意思地回頭看了看林小滿,“我帶著朋友過來的。”
朋友?
寧省長的瞳仁立馬收縮成了一個警惕的小點,轉頭上上下下的打量林小滿。
小小的個子,小小的臉,五官尚且算得上端正,對見多識廣的寧省長來說,這樣相貌的女同志,那是多如過江之鯽,如果站在一個正常男人的眼光來看,林小滿這樣的容貌並不出色和具有吸引力。
可是偏偏,自己的兒子一頭撞了進去,明明知道不可能,還是願意全心全意的喜歡她。
寧省長畢竟是身居高位之人,自控能力極強,見林小滿抬頭看過來的時候,他瞬間便斂了所有不喜的情緒,換成了一種長輩見到小輩時那種關切親和的表情。
“你是小墨的朋友?”
“對,寧伯伯,我叫林小滿,我男人帶兵進了汶秀峰,聽說這裡山體滑坡,掩埋了不少村落,交通也中斷了,我擔心他,所以就央求寧墨帶我過來看看。
伯伯請不要怪責寧墨,他也出於想幫朋友的一片熱忱。
我知道你們現在很忙,我儘量不吵人,不給你們添亂,配合你們的行動,您讓我和寧墨先留下,好不好?”
林小滿一臉懇切,靈動的眼裡滿是央求。
寧省長瞧著這樣一雙眼睛,拒絕的話在舌尖轉了轉,隨即緩緩點了一下頭:“我可以答應你,你要記住,一切聽指揮,不要私自行動。”
“好,謝謝伯伯。”
寧省長讓人帶寧墨和林小滿去安頓,因為這裡是荒野,食宿條件都是極差的,因為突降大雨的原因,眾人睡的地方,才用竹竿支起了一片一片的油布勉強遮下雨。
在這裡,無論你是省長還是民兵,都是住在野地裡的。
林小滿過去的時候,那些持續挖泥挖了快八個小時的官兵民兵全都換了班,勉強啃了幾口冷麵饅頭又灌了幾口水之後,就累得再也支撐不住了,徑直栽倒在油布下的地上就睡過去了。
他們的身上,沾滿的泥,臉上,手腳上也全是泥,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長相。
睡姿也風格迥異,橫七豎八的。
帶林小滿過去那名武警是得了寧省長的指示的,一路都在留心觀察林小滿的表情,可令他驚異的是,林小滿對於這樣的住宿條件絲毫沒有排斥,見到那些累極而睡,橫在走道上的兵們,她也生怕會踩著他們,小心翼翼地踮起了腳尖。
她的眼中,除了欽佩,就是疼惜。
最後,他們終於在走了十幾分鍾後,找到一個沒人睡的犄角旮旯安置了下來。
林小滿把包袱放了下來,學著睡著的那些人一樣,抱了捆幹稻草往地上一鋪,直接就坐了上去,就地一歪,打算先休息一會兒。
她鋪的時候,把寧墨的床也鋪出來了,還扔了一條床單過去。
寧墨見她毫無顧忌的躺地就睡,半點心理負擔也沒有,心裡突然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輕輕地躺在她旁邊的幹稻草上,寧墨的眼睛睜得老大。
她的唿吸漸漸變得均勻而綿長,已經進入了夢鄉之中。
寧墨翻了個身,細細地看了看她的臉,也慢慢地閉上了眼,假寐了起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寧墨醒了過來,發現林小滿已經坐了起來,一臉古怪地望著他。
“寧墨,你做什麼美夢了?瞧你笑得,像是挖了座金山似的?”
寧墨的耳根一熱,轉眼間就紅透了。
他不過是想到林小滿就睡在旁邊,他就把後面的幾千個男人會忽略掉了,想象了兩人是單獨躺在鳥語花香的草地上,任陽光傾灑,歲月無憂,只感覺到歲月靜好。
私心裡,想要這樣的時光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