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我要吃獅子頭!”
餘蓮身子猛地顫了一下,回頭淚眼連連地喚了聲:“徐哥,我是阿蓮啊。陶子姐已經去了好多年了。”
徐天來哦了一聲,慢慢地轉身走了,等到面上桌之後,他挑了幾筷子,就吃了兩口。
餘蓮忙問:“是不是味道不合你口胃?鹹了還是淡了?我再給你重做一份兒。”
徐天來搖頭,“不是,我沒什麼胃口。”
徐天來上樓之後,餘蓮端著那碗小炒麵進了廚房,把小炒麵倒在了菜板上,用菜刀一點一點的把它們剁成了面碎。
剁完了之後,她又把面碎收拾乾淨了,裝了起來,提著出了門,丟了出去。
回來之後,她在浴室洗了很久,拭乾身子之後,她又對著鏡子扭動著檢視自己保養良好的身體,然後開啟一瓶香體乳,給自己全身上下,塗上了厚厚的一層。
塗完五分鐘之後,她又用一根塑膠刮片,把表面那一層乳霜體刮掉,再用毛巾拭了一遍,聞了聞味兒,找了件白色繡花的睡裙穿上,堆了滿臉的笑,慢慢地朝徐天來住著的三樓去了。
徐天來不在自己的房間,餘蓮找了一圈,黑著臉往徐衛國的房間走,果然,徐天來坐在徐衛國的床上,正在發呆。
餘蓮坐了過去,徐天來往旁邊讓了讓,轉頭看著她不說話。
餘蓮笑盈盈地問:“徐哥,你今天怎麼了?怎麼來衛國的房間了?”
“今天下午六點的時候,他就在京城北郊,離我們這裡兩百多公里。”
餘蓮臉上的笑意收了一些,過了一秒又笑得更婉約了一些,柔柔地道:“那我馬上就給他收拾房間,把鋪蓋全給換成新的,讓他回來了好睡。”
徐天來定定地看著餘蓮,“不用了,你去睡吧。他不回來了。他把陶子的衣冠冢都炸沒了。”
“什麼?!這孩子怎麼能做對死人大不敬的事?陶子姐姐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早已經入身化黃土一杯,他這樣一炸,不是讓死人也不安生麼?”餘蓮驚訝得直接站了起來,滿眼的不認同。
“他這孩子,打小沉默寡言,總是悶不吭聲搞出一些事來讓你煩心。我知道,他就這麼不讓人省心的孩子。可是他是我兒子,是我唯一的兒子,是我的血脈。
我沒辦法恨他,沒辦法不牽掛著他。餘蓮,我想出京一趟,去九里屯看看他。他能捨下這父子之情,決然而去。我卻不能對不起陶子,他是我和陶子的孩子,是我和陶子的延續。
他的身上,流著陶子一半的血。陶子找不回來了,我不能讓衛國也離我而去。”
聽到徐天來要出京去尋徐衛國,餘蓮驟然慌亂了一瞬,很快,她又鎮定下來,勸道:“徐哥,這個時候,你出京影響太大了。
還是……我去吧。
反正方敏自從聽說有個小夥子和安然的血型一模一樣,就見天的鬧騰,吵著那是她的兒子,要去找兒子。安然也決定留在九里屯營部工作了,方敏今天跟我說,她要去九里屯,去找她的兒子。
如果陳應山不允,她就偷偷的離家出走。那她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一個人偷偷走也讓人不放心,不如我就趕這趟,順便去瞧瞧衛國?
一來可以照顧方敏,陪她說說話,女人之間,畢竟還是好相處一些。不比你一個大老爺們,和她一個精神不太正常的女人,乾坐著一路的好?”
徐天來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頭,囑咐餘蓮道:“他這孩子有事喜歡藏心裡,小時候又容易被夢魘著,說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胡話。
他要是對你有什麼不敬的地方,你別跟他計較。他畢竟是一生下來就沒了媽媽的可憐孩子,我身上血腥味又重,每次一跟他近些,他就會生病進醫院。
戰爭年代我殺過不少人,迷信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