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順序閃動著。
徐天來拿起筆,一個一個的記著,記完之後,用現行的密碼本譯,卻譯不出來。
他立即打電話,申請調了一個專業的話報員過來。話報員來了之後,也沒能譯出來。
兩人大眼瞪小眼。
徐天來吼:“幹什麼吃的?這都譯不出來?”
話報員弱弱地道:“這好像不是現在的密電排序方式啊,是舊時抗戰時期用的電碼排序方式。”
徐天來心裡突然劇烈的顫了一下。
舊時抗戰時期的密電碼排序方式!
宋陶死後,他把那時候的密電本,一字一字的背了下來。因為,那時候,兩地分隔,他給她寫信,她總不回,偶爾會收到一些密電亂碼,他都以為是機器出現故障,沒管沒理。
等到宋陶犧牲後,他一遍一遍的想著,她為什麼不回信,然後,他就想起了這些亂碼一樣的東西。
他開始嘗試著用密電本去譯。
所有的亂碼,都譯了出來。
呆子,呆子,呆子,呆頭。
我想你。
最後一次傳送的一句話譯出來後是:終於要解放了,不見不散。
然後,這便成了她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
他滿心歡喜的等著團圓,等來的是一灘血跡和一個哇哇大哭的兒子。
他為了給兒子找奶,捉盡山中有奶的動物,捉到動物都搬家了。阿花一個提議,讓他起了向餘蓮借奶的心思,對羅劍生革命情操的信任,又讓他輕信了餘蓮這個惡魔。
原本是要借和餘蓮結婚的訊息,存著萬分之一僥倖的心理,尋找陶子,那場婚禮,卻害得陶子身陷泥潭,受盡迫害,幾乎真的沒命。
接下來十八年,他一個月能回來看看兒子的時間只有一天兩天,忽略了他的成長,忽略了他的眼淚,讓他也落入了餘蓮的魔爪之中,活得悲苦無比。
這所有的一切,都歸根於他的忽視和錯誤的決定。
所以,陶子離開他,或許會過得更好。
他這樣想,卻又矛盾的盼望她會回來。
他既恨自己,又忘不了陶子。
他想補償,重新來過。
他一直在等待這樣一個機會。
可是最近發生的事,簡直就是雪上加霜。兒子和兒媳婦都沒了音信。他的精神支柱也垮掉了,日漸消瘦,了無生趣。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卻接到這樣一個奇怪的電話,要他重新開啟封存的收報機,重新啟用三十年前的密電本來譯一個訊息。
徐天來的手止不住的哆嗦起來。
根本不用找密電本,他記得所有的密電碼,當他按腦海中的幾組電碼把收到的資訊譯出來時,他徹底驚呆了。
他把這短短的一句話,反覆的看了十來遍,才最終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記事後從來沒有流過眼淚的徐天來,哭得像個孩子一樣,那瘋狂流淚不要錢似他湧出來,嘴裡也只會啊啊地叫著,卻說不出完整話的來了,他這模樣把徐宅的人都嚇住了。
沈如心跑到電話旁邊,唸叨著陸軍總醫院的電話號碼要打電話找醫生。
林爺爺林奶奶也從廚房跑了出來,驚問:“他怎麼了?是不是電話裡的人說了什麼他無法承受的訊息?是不是小滿,是不是小滿和衛國,還有樹兒,他們都出事了?”
林奶奶一邊問也一邊哭了起來。
林爺爺心如刀絞,連一句哄林奶奶的話也說不出來。
他二十多年前,已經沒了長子。林英樹,是他最後一個孩子。林小滿,是長子留存在這世上最後的血脈。而徐衛國,是個好孩子,是他老林家修了幾輩子德才能得來的好孫女婿。
如果這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