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獄,恐怕也要由你領路了!”
阿塵似乎並不介意被別人道出身份,還客客氣氣的還了一禮,道:“過獎過獎。”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說個不停,我奇怪的想,難不成高手過招都要先閒聊一陣?再一看,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了很多黑衣人,跟萬叔身後那些裝束整齊的不同,這些人穿的更加隨便一些,乍一看就好像雜牌軍。兩方從人數上來看勢均力敵,更別說阿塵那種悠閒的姿態比起萬叔來,顯得更有優勢一些。難怪他們都按兵不動,只是閒扯。
阿塵突然停了與萬叔的閒聊,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眼神定在我抓住傲藍的手上良久,才語帶不悅的說:“娃娃,過來!跟個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下意識的鬆開手,想要往他那邊走了。忽然臂上一緊,我回頭一看,卻是被傲藍抓住了手臂。抬起頭,終於看清了他的臉。一別多年,他的變化並沒有太多,就算容貌變得比較成熟,可那眉間的青澀還是輕易可見。那深邃的藍眼中除了純良,憂愁和與生俱來的霸氣外又多了一抹無奈和木然。
“別去,會受傷。”語調雖輕,可那指間的力道卻讓我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恐懼和擔憂。
另一邊的阿塵‘哼’了一聲,道:“這位公子,我不知道拙荊與你之間有什麼糾葛,可現在看來,似乎正是公子的手下要傷害拙荊。”
我還沒來得及反映,就聽四下裡響起一片抽氣聲,傲藍的呼吸似乎一滯,手指慢慢的鬆開,艱難的說道:“是嗎……原來……你已經嫁人了。”他垂著頭笑了笑,笑聲中盡是悲涼:“好……也好,嫁了也好!”
萬叔似乎有些不忍的喚了一聲:“少爺。”
阿塵趁機把還在發愣的我一把揪過來,毫不憐香惜玉的往後一丟。駭然的發現,就算不用抬頭我現在也能看見那懸在天空中的一彎殘月。就在我認命閉上眼的時候,意外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來人被撞得悶哼一聲,退了幾步才穩住自己的身子,都不用我回頭,那個像炮仗一樣的聲音就告訴了我他的身份:“你幹什麼!說好了不傷她們的!”
阿塵頭也不回的對巫馬青嵐說了一句:“護好她。”便從腰間抽出軟劍,攻向萬叔。就像是看電影的時候剛剛取消了暫停一樣,兩方人馬得了訊號,立時鬥到一起,黑色對黑色,讓人很容易聯想到電影中的黑吃黑。
一片墨黑中,就要數阿塵的紅最為亮眼。只見他與萬叔兩人紅黑交錯,周身罩著一層銀光。那萬叔徒手成爪,招招抓向阿塵的心口。阿塵的身影如靈蛇般神出鬼沒,銀色的劍光總是出現在不可思議的地方,看起來似乎軟綿綿,實際上確招招致命!這兩人鬥到一處,一時半會倒也分不出上下。
我呆呆的靠在巫馬青嵐懷中,腦袋裡面一鍋粥般搞不清狀況。這麼大的陣仗,應該不只是為了救我吧?從阿塵帶這麼多人來就能看出,這是早有預謀的。遇到我,大概也是計劃之外的事情,那麼……他們的目標是萬叔一行人?看了看一樣愣在一旁的傲藍,我皺了皺眉,還是說,他們的目標是傲藍?是要殺?還是要搶?既然來了這麼多人,可見還是要搶吧?不然,以萬叔的反應來看,他根本不知道阿塵他們會埋伏在這裡,要痛下殺手完全可以出其不意,大可不必這麼大費周章的打來打去。
初見時傲藍那蒼白的面板,那口齒不清的說話方式,無一不昭示著他不見天日的孤獨生活,大概當時的他就已經在鏡池下生活了好幾年。偌大的楚府,從來沒聽誰說過鏡池下還有個地宮,還關著一個少年。再聯想到那日在港口聽到的阿塵他們的談話,那個被轉移的人,說的大概也就是傲藍了。阿塵當時用了‘籠子’這個詞,可見住在鏡池下並非是傲藍的本意,很有可能是被強迫的。難不成是楚家的人把他關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