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隊伍停了下來,大家都在擔心著邱紫風,所有的人都圍在龐大的馬車跟前,若憐看著自己小小的身子也擠不進去,就算擠進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叫了自己的鰥夫爹爹,去給桑青小王子收屍。畢竟他們父子二人是承了他的恩情才得以活到今日,桑青到什麼時候都是他們父子二人的恩人。
若憐先是給桑青磕了三個頭,口中說道:“恩人,您這生沒得來想要的幸福,下一世一定可以。”
若憐的爹爹淚眼婆娑,顫抖著手上的帕子去擦桑青臉上的黑色的血漬,一邊擦一邊落淚。“恩人,您下一世定可以得償所願。您是這麼好的人……”
手上的帕子輕輕的拭去桑青臉上的血漬,擦到了鼻間的時候,竟然感覺到了非常輕緩的氣息。他還以為是自己亂想,俯下身來將耳朵貼進了桑青的胸口,不是自己亂想,真的有微弱的是心跳。
桑青小王子還沒有死!
若憐爹爹和他兩人合力把僅剩一口氣的桑青抬了回來。碧珊等人一見就直皺眉頭,反倒是黎漠漠十分的冷靜。“為他準備一口玉棺,送他回空鏡吧。”落葉歸根,葬在他的故鄉吧。
人死為大,他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好計較的,計較那麼多隻會讓活著的人更累。
“主子,桑青小王子還沒死,他還有氣!”若憐急忙說道:“胸口還是熱的!”
碧珊撇著嘴試了一下他的脈搏,竟然真有。這人命可真大,這樣都死不了。還是側妃的毒藥不靈了。
“既然人還活著,那就救。”黎漠漠說完就進了馬車。
蘇毓荷一個人恨不得生出八隻手來用,忙的不行,先是用千年的老參所制的丹丸吊住邱紫風的命,然後又用接骨的膏藥將邱紫風身上摔裂的骨頭接好,最後就是配藥,藥下的量很大,因為邱紫風自己本人就是一個藥人,量下小了對邱此風來講根本就沒用。
“毓荷,桑青還活著。”黎漠漠頓了一下。“能讓他活著就別讓他死了,我不希望有人因我而死。”
蘇毓荷沒抬頭,他在忙著給邱紫風配藥。但是黎漠漠的話他清楚的聽到了,沉默了一會才道:“抬進來吧。”雖然不想救那人,可是妻主開了口,他就治,她就是那麼一個心善的女人,跟她相處久了,就連自己也變得好心起來。
桑青已經徹底人事不省了,就別說再傷人了,就連他能不能活下來都未知。黎漠漠瞧著桑青那張俊秀的臉,心裡大嘆:一定要做到這個份上嗎?得不到就要毀掉,一定要這樣才甘心?
這是什麼樣的愛?像是烈焰一般,燃燒著自己的同時,也焚燒著對方,靈與肉都受著煎熬。黎漠漠嘆著氣,這樣的愛太重,也太熾熱,她要不起。何況這些情愛還是建立在割讓土地一事上,她做為皇甫家的人,就算不給皇甫家爭光,也不能給她們抹黑。
桑青的情意她終是回應不了的,走到今日這一步,不是她想見的,可也已經無法回頭。
“把他衣服脫了!”蘇毓荷已經沒有多餘的手了,不管怎樣,救邱紫風為先。至於桑青他本就死有餘辜,能活就是天不亡他。
“好。”黎漠漠此時也不顧忌男女授受不親,三五下就把衣服扒了個乾淨。又怕人冷,把衣服又蓋在桑青身上。
“碧珊,準備炭盆!”畢竟是深秋了,馬車裡又不是很保暖,可別人沒治好先染上了風寒死了。
兩個炭盆把馬車車內烤得暖暖的,蘇毓荷忙的滿頭大汗,就把外衫脫了,黎漠漠忙又給他披上。“才出了汗,彆著涼。”
蘇毓荷終於抬起頭,給了她一個疲累的微笑。為邱紫風配的藥已經讓碧珊去熬了,現在就是解桑青身上的毒,邱紫風的毒配的就是一絕,光是湊夠那些藥材就得些時日,在邱紫風隨身帶的東西里,有解藥,可他無法正確的斷定哪一個才是解這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