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要去遙遠的神秘的大宋掙錢去了,一家人的幸福都在他們的手裡。 對大宋的嚮往讓他們有說不完的話,相互介紹著自己的姓名家鄉,捱得近的自然就格外的親切些。 又忙著調床鋪,方便在一起說話,相互調換床位置這個倒不禁止,只要不強行霸佔別人的位置就好。 天黑了,四周都暗了下來,船艙裡說話的聲音也漸漸小了。 畢竟大家興奮都已經過了,也累了,不少人已經呼呼大睡,進入夢鄉,很難得什麼都不用幹,可以放心大膽睡覺了。 這些人都是些窮苦人家的孩子,要是在家裡哪有時間這麼早就睡覺,還得忙家務呢。 幸子也躺在吊床裡,隨著床的輕輕晃動,心中感慨萬千,正迷迷糊糊的要睡著,忽聽得下鋪有人在哭泣,開始抽抽咽咽的,到後來聲音大了些,哭得很傷心。 於是幸子便把腦袋從她吊床探了出去,望著她說道:“你怎麼了?哪不舒服?船上有郎中,要不要我攙扶你去看郎中?” 那女子抹了一把眼淚,搖搖頭,感激的對幸子說了聲謝謝,隨即又哭了起來,嗚咽著說道:“我想回家,我想我爹孃和我奶奶,還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了,我害怕,我不想去了,能不能讓我下船回去?” 她緊挨著的吊床睡的是個五大三粗的女人,一聽這話一下子從吊床上坐了起來,瞪著眼瞧著她說道:“你說的什麼屁話?不想去你幹嘛要上船?” 那女子哭著說:“我真的不想去,是我爹孃非逼著我來的,因為我兩個妹妹都還小,去不了,還有我大姐二姐又都嫁人了,生了孩子,去不了,就只有我了。 我說不去,我爹還打了我,說我不答應去的話就不認我這個女兒,就把我賣到窯子裡去。” 那滿臉橫肉的女人聽得不禁一愣,臉上的怒氣瞬間消散,說道:“原來是這樣,我聽說有好些個都是家裡人逼著來的,不想去。 其實有什麼嘛,到大宋總比在這兒受苦強,大宋再苦也比這好,你不知道大宋有多強多富足。 我時常聽去大宋回來的那些商人喝醉了吹牛,大宋簡直遍地都是黃金,每個人都穿金戴銀的,在風和日麗中飲酒吟詩作對,還有很多又文雅又英俊的秀才。 我要是能嫁一個大宋的秀才就好了,我爹肯定做夢都會笑醒,這麼好的地方你居然不想去,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那女子又抽咽著說道:“我從來沒出過遠門,最遠的就是到縣城。到和王港這還是第一次,走那麼遠的遠門我害怕,我不知道大宋怎麼樣?如果被人欺負可怎麼辦,爹孃都不在。” 說著又嗚嗚的哭了起來,那滿臉肉的女子一拍胸脯說道:“放心吧,誰敢欺負你,你找我,咱們幾個挨在一處,一路同行,應當照應。 有人欺負你,我替你出頭,就算男的兩三個都不是我對手,放心吧。” 那女子看見對方壯碩的身子和滿臉的橫肉,晃動著跟大腿差不多粗的胳膊,感激的點了點頭,似乎有了些安全感。 那橫肉女子說道:“對了,我叫美惠子,你們兩個叫什麼?呢?” 幸子一聽有點想笑,就她這樣五大三粗的,滿臉橫肉,還叫美惠子,也不知道美從哪來? 不過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想擁有,這是人之常情。 幸子說了自己名字和家鄉。 美惠子點頭道:“雖然隔得有點遠,但也終歸是平安京附近,算是老鄉了。” 哭泣的女子抽咽著做了介紹,她叫純子,他們家其實就是和王港附近的漁民,所以最先得到訊息,她爹和娘就強拉硬拽的把純子扯到了港口,所以排到了前面,才上了這艘船。 三個人都是平安京附近的村子的人,就多了幾分親熱,經過一番勸說之後,純子也不再哭泣了,想著既來之則安之。 一路之上他們遇到了幾次風浪,好在大宋的船都非常的結實,這種風浪雖然讓船一會兒拋上風頂以後落在谷底,把人嚇個半死,但都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好在大宋的船都配了吊床,而且船隻更大更穩,這些風浪之中幾乎很少有暈船的,就算有不適也不至於狂吐。 而在那些後面的花錢徵購的日本商船上的女工就受罪多了,因為他們的船是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