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知道很正常,客棧裡都是傷兵,稍一打聽就出來了,但如果是董氏這種深閨婦人都聽說了,說明這訊息已經傳的很廣了啊。
“老王這事吧,做的是有點飆啊!”沒想到這老頭平常笑呵呵的,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
其實換個角度,道士也有點能理解對方的做法,那個誰不是說過,戰場之上,沒有好或者更好的決定,只有不太壞的安排;當時他只有兩個選擇,一種是啥都不做,讓對方大搖大擺的砍人,然後敵方士氣+50,我方士氣…50,附帶效果:軍心渙散,白巾賊攻勢加成;另一種就是下狠手,效果就是,敵方士氣…20,我方士氣…60,附帶效果:軍心混亂,增加隱藏仇恨度,降低民心。
這貌似無論選哪個都是個鍋啊,只不過老王是積年老將,選擇了他認為危害最低的一種,這無關對錯,關鍵時刻能拿主意就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要是換作道爺,哼哼!哪還用選嗎?早他孃的跑路了!
好在這些騎兵們都是江南各路兵站調撥來的‘精銳’,洛都城內的幾乎沒有,這民心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降到資敵的地步;至於守城官兵們的想法嘛,道士就不敢保證了,至少他就不止一次聽到有傷兵在暗罵老王冷血無情。
事是這個事兒,理是這個理兒,不是自己人殺,人家也會殺,但是世間上哪有這麼多通情達理的人,尤其是與自身利益攸關的時候;指不定哪天老王在路上就被死者的兄弟好友們捅了,醫鬧都能死人,何況是兵禍。
最令人擔心的還不只是這個,還有城內官僚和權貴這兩大勢力,後者還好些,只要是姓朱,就算不大幫忙,拖後腿的可能性不是很高,人白巾賊最喜歡砍你們這些狗皇帝的親戚,而前者就不大好說了。
官僚系統的節操度和人品度一向是個謎一樣的數字,能出文天祥、海瑞、于謙這種人品滿滿的名臣,也能塌方式**,連鎖式弄權黨爭,洛都城內可是住了相當一部分的致宦官員、閒職老幹部,誰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雖說白巾賊不怎麼鳥對方,還時不時的砍上一兩個爽爽,但是架不住人家嘴硬體軟啊,滿清入關的時候,砍的官員人頭數可不在少數,舔屁股的不也多了去了。
所以說,道士也弄不清楚這些人的想法,或者說,不知道城內官員的人品度有沒有降到50以下,這都是要透過時間來檢驗的。
最讓他搞不懂的,就要屬城外的白巾賊了,主要是人家造反的方式太有個性了;老話常說是天災**,有天災,才能有**,問題是百姓家的小日子現在過的還可以啊,家家都有飯吃啊,翻遍史書,沒有外在條件的草根造反,還真沒有成功過的案例。
但是外面那些光頭牛就牛在這裡,人家不走災民路線,玩的是精英模式,白巾軍團比官兵都要精銳,說是天上掉下來的都無人信,拿起鋤頭變農夫,放下鋤頭就是兵卒了?你丫是在玩戰略遊戲呢!這如果說跟蓮花教的法術一點沒有關係,打死道士都不信。
這種高階打法從古到今都沒人玩過,就連道士都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成功的可能;其實道士的節操也沒有想象的高,對面的要是類似於黃巾軍之類的道家造反組織,等對方得勢的時候,他鼻子一捏牙一咬,估計也就從了。
但問題是對面的可是光頭啊,他一個道家從業者要是拜光頭做老大,面子還是次要的,天上的雷絕對會把他劈的連渣都不剩的。
所以道士這麼努力的表現不是硬氣,是想不硬氣都不行了。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口忽然響起敲門聲,“大人,門外有將軍請見。”
等他見了面的時候,發現還是個熟人,神箭手大小眼嘛,對方看著道士帶著兩個女眷,表情依舊平靜,只是道:“道長,一炷香後,巡撫大人要召開會議,除去輪值的兵將,城內文官武將必須全部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