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露出尖牙,從肋部抽出一根骨頭,以此為利刃,手臂連震,化作一道嚴密的防禦網,將電流全數擋住。
斯密茨的血族神情扭曲起來,似乎在勉力苦撐,他苦笑著說:“你的運氣不錯,我剩餘的魔力只能製作這一柄骨刃,不然你們四個全都會死在這裡。”
海爾辛露出驚奇的神色,手掌在空中縱橫,數十道閃電連綿而至,喬·禪的利刃飛速轉動,化作一圈雪白的圓盤,將閃電一一化解。當他暫時逃過一劫之後,他疲態畢露,雙腿發軟,幾乎跪倒在地。
我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面對我們四人,喬·禪毫無勝算,他為什麼還在苦苦支撐呢?
摯友先生忽然說:“你在拖延時間嗎?喬·禪!”
喬·禪顫抖了一下,憤怒的看著摯友先生,喊道:“自作聰明的傢伙,我不過是不想狼狽逃走罷了。”
我恍然大悟,喊道:“他在替同伴爭取時間,另外兩個大妖魔在逃跑!”
喬·禪怒吼道:“沒有的事!”他頓時彷彿恢復了精力,高高躍起,骨刃朝海爾辛腦袋上劈了過來,海爾辛撥出一口氣,從腰間抽出一柄匕首,匕首瞬間被閃電纏繞,發出刺耳的鳴響。他迎著喬·禪的骨刃,將匕首舞成一道藍白色的光芒。
匕首碰在骨刃上,骨刃悄無聲息的折斷,海爾辛大聲咆哮,將匕首全力刺入喬·禪的額頭,喬·禪哇哇慘叫,渾身不停抖動,雙眼中鮮血傾瀉而下,身上冒起股股黑煙,他奮力將海爾辛推開,捂住腦袋,驟然抬頭,臉上露出堅毅而狡猾的笑容。
他喊道:“我的同伴會繼承我的遺志,完成我們的夢想!你們得意不了多久的。”
喬·禪的身體開始膨脹起來,我以為他會爆炸,慘呼一聲,與無策拉住精疲力竭的海爾辛,撒腿向來路跑去,誰知爆炸並未如期而至,他的身體化作鋪天蓋地的蠶絲,蠶絲交織在一塊兒,編織成了一張厚重的屏風,將整個房間一分為二,擋住了我們追擊的道路。
他的腦袋在蠶絲正中掛著,嘴角依舊在發笑,但很快他的腦袋就化作了灰燼。
海爾辛掙扎著坐了起來,望著不遠處的蠶絲屏風,愣愣出神,似乎在想著心事。
無策說:“我們還要追嗎?”
摯友先生說:“也許來不及了,我們在這兒耽擱了至少有三十分鐘,他們有充分的餘裕逃之夭夭。”
海爾辛支撐著站了起來,說:“他雖然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但他的舉止充滿騎士精神,我當向他致敬,不再追趕他誓死保護的同伴。”
我不屑的笑了一聲,說:“你可真是離經叛道,海爾辛。要是在九百多年前,你這句話足以被教皇判刑,綁上火刑架,被燒成焦炭,他們會指控你同情異教徒。”
海爾辛說:“梵蒂岡已經改變了,天主教也是,我們已經擺脫昔日的野蠻和俗務了。”
我發出怪笑,正想繼續嘲諷,他轉過身,朝大廳外走去,我討了個沒趣,微覺尷尬,跟在他身後一路前行,當海爾辛路過那個血池的時候,他悽然的朝血池望了一眼,說:“你們能夠通知本地的血族王子嗎?我希望知道在這兒喪生的人的名字。”
他顯然想要替他們祈禱超度,他身為法王廳的聖騎士,這可以算是他的本職工作。
摯友先生說:“你太累了,海爾辛,你無需為此掛懷,卡瑪利拉會知道這事兒的。”
海爾辛鬆了口氣,朝前邁出兩步,忽然間,他朝前一摔,伏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我吃了一驚,跑上去探探他腦海中的資訊素,他只不過是耗盡了體力,傷勢倒算不上嚴重。
無策將他扛了起來,我們走出地道,回到大廳,發現那些學者正在慢吞吞的接連站起。大廳中仍然顯得有些陰森恐怖,晚間的風透過視窗,彷彿惡魔在吟